第二百四十七章:雲湛的安排(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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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醫院裡面手忙腳亂的時候,安凝和宋鈺正在回去的路上。
安凝顯然心情很好,還哼起來小調。這妮子被宋鈺他們寵得太過了,情商匱乏到了極點,只顧自己高興,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在她的世界裡面,她就是太陽,哥哥們圍著她轉。她做錯什麼事,都沒有關係,天塌了,也有哥哥們給她頂著。
和安凝相反,宋鈺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無論他願不願意承認,願不願意面對,甚至有沒有證據直接證明。這件事情,和安凝有關,都是板上釘釘了的。而且安凝不是受害者,是推動者。
他怎麼也想不通安凝怎麼會變成這樣。以旁人的悲劇為樂子?這是一種怎樣扭曲的心裡?
宋鈺一路上什麼都沒和安凝說,只把她送回去,就找了一個理由出門了。
安凝以前只是刁蠻任性,嘴不饒人,做事不考慮後果。現在卻懂得用這種可怕的手段,讓一個小家庭支離破碎,而動機卻只是韓婉如和她的一點小過節?
這件事情,讓他清楚地認識到,安凝的改變和可怕,他自然不會天真地覺得自己說教說教就可以阻止安凝。
他真的不敢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不願意承認和麵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女孩變成這副樣子的事實。
就在他抓狂的時候,雲湛來了電話:“二哥。”
“王翠萍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當場死亡。”雲湛在電話裡面說道。王翠萍也就是韓奶奶。
宋鈺心裡一咯噔,他能聽出雲湛聲音裡面的難過。
這個老人只是雲湛千千萬萬個病人裡面的一個,再平凡普通不過,但是雲湛還是感到了難過。
老人出生貧寒,一生活得清苦、坎坷。但是她勤勤懇懇,為人和善,善良正直,三觀都很直。還不止一次地教導韓婉如要好好學習、要做個好人。
她的那些教導不像激烈軒昂的演講、也不像學者的諄諄教誨,沒有那麼多的語言藝術,但是就是那麼簡單的語句,帶著淳樸的鄉音,卻能夠深如人心。
老人說得認真,講得嘮叨,韓婉如在旁邊卻也聽得認真。本來小年輕是最煩老人嘮嘮叨叨的,但是韓婉如剛剛為王翠萍的身體擔驚受怕過,如今聽老人絮絮叨叨的話只覺得親切。
雲湛去查房的時候,看到這一幕,都會想,韓婉如只是不小心誤入歧途,她現在知道錯了,等韓奶奶病好了,以後她們倆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過。
韓奶奶在韓婉如的介紹下知道雲湛是楓城大學的教授,還不止一次拉著雲湛問韓婉如的學業如何。
雲湛沒辦法和她解釋,他是醫學院的教授,而韓婉如是紡織服裝學院的,他不是她老師,不知道她的學業成績。所以只能根據自己的印象,說韓婉如學業不錯。
後來他還特意回學校去查了韓婉如的資料,也去問了她的專業課老師,都得到了極高的評價。
於是他陪韓奶奶閒聊的時候和她講了韓婉如在學校的表現,把她得到的一些獎狀、研究成果,稱號等等講給了韓奶奶聽。韓奶奶聽了樂得合不攏嘴,一疊聲地說“好”,表示雖然喪子,但是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孫女,也是福分啊。
韓奶奶心情好,連著身體也一天天變好,雲湛看著她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也是打心底裡為這個樸實善良的老太太高興。那時候他還在想,如果調養得當,韓奶奶還能再活個三四十年,抱上韓婉如的曾孫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就這樣可愛、可親、可敬的老奶奶,說沒就沒了。
從腦溢血發作到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只用了短短半小時。
雲湛從醫數年,見慣了生離死別,但是每次看見的時候,心裡還是頗為難受。
韓奶奶走得一點都不安詳,可以說是死不瞑目,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下。屍體眼角的淚水看得雲湛格外揪心。
韓婉如現在還在昏迷沒有醒,雲湛都不知道等她醒了,他該如何和她言說老人已經離世這個訊息。
韓婉如虛榮貪財是真,但是她聰明好學、美麗動人是真的,孝敬奶奶也是真的,她知錯能改、潛心悔過更是真的。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從楓城大學畢業、明麗動人的她,將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雲湛甚至還想過,要給她介紹工作呢。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或許韓婉如就這樣醒不過來,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清醒之後她必定會痛不欲生。
“嗯。”宋鈺聽著也覺得難過。但能說什麼呢?難道說:也好,走得突然,能少很多痛苦?他沉默了半天,說了一句,“對不起。”他也只能說這句話了。
“你和我說什麼對不起。就算要說,那也不應該是你說。”雲湛苦笑道,“這事不是你我能夠掌控改變的了,而且有因必有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韓婉如沒有選擇用這種方式快速賺錢,那麼也不會這樣。而且她自己也被傳染了艾滋病,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她日後也不會好過。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