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就是這樣吧,我印象還是挺深的,因為回去以後,我又被罰去抄寫四書五經。那個月出去玩的活動全部取消。”

“可這也不能這麼狠吧,我喜歡那根兩個棒棒糖的,只是一下子吃兩根實在太甜了,所以我也沒把我不喜歡的東西給別人,對不對?”唐酥又想了想,心有不平,又絮絮叨叨。

“……”君煜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童年記憶僅存的溫暖,在唐酥的描述下竟然是這麼“糟糕”的一件事。

“你怎麼會知道的呀?”唐酥好奇地問。

君煜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說:“我第一次吃糖,我當然記得。”

唐酥驚訝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說:“你就是那個小男孩?這……”

“很難相信?”君煜眉裡眼裡都是笑意。

“是啊,我覺得當時我但凡有點眼審美 我就會邀請你和我一起玩呢。這樣就算是我把糖分享給了我的新朋友,我老爹就不會訓我了。”

“小機靈鬼。”君煜無奈地笑了。他當時以為唐酥碰到了他髒兮兮的手,沒有拿餐巾紙擦,已經是不嫌棄他了。沒想到是這小丫頭根本沒有在意到他當時滿身的泥垢。

“不應該呀。”唐酥低頭看著君煜那一張骨相與皮相幾乎都完美的臉,“你肯定是從小好看到大的。可能是我當時太心虛了,怕被你看出了我心裡的小九九,才沒敢邀請你吧。”

“怎麼?記不起來我當時什麼樣子了?”君煜含笑道。

“嗯,你把我撈起來後,我不是發了好幾天的高燒嗎?估計是燒糊塗了,我小時候的事情印象不深,甚至有些我都分不清是做夢夢到過,還是真實發生過。”唐酥說。

與唐酥不同,君煜對他記事以來的所有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因為他夜深人靜地時候總會把這些事情重新從記憶深處把他們翻出來,一遍一遍地回憶。

因為他既然決定活下去,他就一定要讓以前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把那些醜陋的黑暗,翻出來見見陽光。

“阿煜,你會不會討厭我呀,我把我不想吃的糖給你……”唐酥吶吶地說。

“那是你覺得,從我的角度來說,不是這樣的,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又是不一樣的。”君煜安慰她說,“去買點菜,晚上可以吃,想不起來就算了。”

唐酥也不是愛個鑽牛角尖的主,一聽見吃的更是什麼都拋之腦後了,“我想吃魚和蝦呢,都要紅燒的。”

唐酥大概是第一次來菜市場買菜,買好魚後,她拎著裝著開膛破肚的魚的袋子,正跟著君煜往前走。突然就聽見她慘叫一聲,把裝魚的袋子給扔了出去。

“怎麼了?傷到了?”君煜趕忙問,彎下腰就欲去檢查唐酥先前拿魚的手。

“不是不是!”唐酥有點急切地說,“那死魚居然動了!”

“……”周圍人沉默了幾秒後,突然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君煜也很是無奈,向她解釋道:“這魚大腦的確已經死了,但是機體還沒有死亡。癲幾下是正常現象。”

“哦。”唐酥驚魂未定地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但是出了這種洋相,唐酥也不好意思再逛下去了,撿起裝魚的袋子,向周圍人道歉之後,就匆匆拉著君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