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古老的巨龍吼聲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滄桑的威嚴夾雜著無法形容的暴怒迫使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乏力跪下。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徹整座山林,這一刻,一些低階的靈智生物直接匍匐倒下,失去知覺,而其他異獸無不是掙扎著保持身形的穩定,驚恐的瞳孔中互相傳遞著恐懼。

“故事白熱化了哦,哈哈。”黑袍男人緊緊盯著山洞上方的天空中,滿足的大笑著。

金狐緊緊的盯著前方,差點刺穿她眉心的黑色小蛇此刻卻戛然而止,小蛇拼命的掙扎著想向再往前飛去,卻被突然飄來的紅色火焰硬生生的束縛著。

它痛苦的嘶嘶作響,在詭異的紅光中逐漸化為黑色的煙霧。在它充滿不甘的眼神中,酒紅色的胚胎散發著劇烈的火光,生生蓋過了太陽的光芒,如同紅日一般在天空的舞臺中傲然鼎立。

高昂的龍吟聲就是從紅日中傳來,隱約可以看見,一雙巨大的翅翼緩緩展開,一團團紅色的小火球如同慶祝般在周圍不斷躍動。那一刻,在人類狹隘的視線中,紅色的龍翼,遮天蔽日,如同洪荒古獸破世誕生的末日。

“區區虛像不足畏懼,”黑袍男人平淡的安慰著周圍早已嚇破膽的村民。

“紅日……龍吟,”老頭的菸斗生生的滑落下去,慌張的跪了下去,“求仙人救我族人一命。”

在他的帶頭下,周圍的人都回過神,顫抖著跟著跪下。

“求仙人救命!”

金狐緊緊注視著紅色的胚胎,美麗的紫眸仔細望去竟已被淚水填滿。她驀然轉過身,飄落的淚水被紅色光束覆蓋,轉瞬即逝。她顫抖地吠叫著,在滿是灰塵的山洞中翻刨著。你在哪?紅衣。

“這是?”男孩掙扎著抬起頭,望著熟悉的房間思緒亂飛,“回來了?”他擺了擺有些沉重的手臂,立刻有痠痛感傳了過來。回過神來,一個窈窕的女子趴在床邊,安靜的側躺著,美麗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

他的手不自主的伸了過去,緩緩的觸碰著女子白皙紅潤的臉頰。

“啊,你醒了。”金穗突然掙扎著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半步,俏麗的臉上一片緋紅映了上來,望著他停在半空中的手。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而後將手縮了回去。

“穗,我怎麼回來了?”他這才想到剛剛的疑惑,尋聲問道。淡淡的檀香在房間中蔓延,令他有些沉醉。

“哦,也沒什麼,就是洞塌了,不過你剛好在縫隙裡,不然就真的沒命了,”金穗不慌不慢的說道,“你?來這之前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他無奈的搖搖頭。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下次別再冒險了。”金穗有些失望的晃了晃頭,隨意取了件木藤上的衣裙轉身向外走去。

“穗?你背上的……傷口?”他這才注意到金穗殘破的藍色的長裙裡的抓傷,驚訝的問道。

“一點小傷,無妨,”她緊緊的咬了咬牙,故作平淡的揮了揮手,雖然當時的金光讓她暫時止住了血,但畢竟地狼的爪牙鋒利,如今仍然隱隱作痛。

“你的,手……,”他不經意上望向金穗揮動的手臂,如同寒玉般的細手卻有著大大小小的創傷。窈窕的背影此刻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懊惱的嘆了口氣,望著門外思緒萬千。

昏黃的光芒無聲的向人們宣告著黑夜的即將來臨,它毫無保留的將夕陽餘暉展示給這個小村莊。炊煙裊裊升起,之前還算熱鬧的後山此刻卻如同陷入熟睡一樣寂靜啞然。

“他還沒回來。”小女孩又一次從後山口附近走過,遺憾的自言自語道,稚嫩的臉龐竟然展露出類似成年人的憂傷,無聲無息卻毫無保留。

“走吧,咱們回去,”中年婦女拉了拉女孩的小手,安慰道,“放心,會回來的,誰不想和我們家素錦做朋友呢?”

女孩緩緩加快步伐,還是好奇的問道,“我聽到先生說他是很壞的怪物,這是真的嗎?”

“孩子,所有人都可能是怪物,而怪物不一定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