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看了眼後視鏡的男人微沉的臉,試探性說:“我開個玩笑,抱歉啊,那你要聽什麼?”

陸齊修沒心情聽什麼歌,閉了閉眼,說:“隨便。”

師傅隨便切歌。

陸齊修又回到以前住過的小旅店,在僻靜的巷子裡,以前的記憶翻江倒海侵襲過來,有關沈菀的,非常深刻。

晚上蔣正風帶來幾瓶酒來到小旅店,敲響他的房門。

一開門,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煙味,床頭櫃的菸灰缸裡全是菸蒂,蔣正風挑了下眉,不知道他今天都抽了多少菸蒂。

關上門,蔣正風隨意把帶來的酒放在桌子上,說:“褚聞嘴巴嚴實的很,好在認證物證都有,他抵賴不掉。”

陸齊修沉默聽著,身上全是煙味,下巴的鬍渣更明顯了,頹廢又冷淡,對這件案子沒什麼興趣的模樣。

蔣正風抬頭看他,眼窩明顯,“徐寅那邊在調查恆廣了,李道行跑掉了,趙毅也聽到了風聲,連夜跑路,但他跑不了多遠,倒是你,齊修,你接下來的打算呢?”

陸齊修淡淡說:“回什川。”

“以後不來州城了?那沈菀呢?”蔣正風還不知道陸齊修跟沈菀分手的事,所以才提沈菀。

他以後要是不來州城了,那沈菀咋辦?去什川?

也不太可能,她家裡人都在州城,而且她爸在州城也有一定威望,她家也就她一個女兒,遠嫁的話,家裡也許會不太捨得。

蔣正風亂七八糟想著,沒見陸齊修暗下來的眼神,過了一會兒,蔣正風察覺到他情緒異常冷淡,嚥了咽口水問:“看你表情,你怎麼了?”

陸齊修沉默抽著煙,煙霧瀰漫擋住他的五官,“沈菀今天醒了,我去醫院見了她。”

蔣正風:“說了什麼?”

陸齊修說:“分手了。”

“……我操,誰提的?她?”蔣正風只能想到除非是沈菀提的分手,不然按照陸齊修的性格,又那麼喜歡她,怎麼會提分手。

陸齊修沒說。

蔣正風凌亂了,剛咬住菸頭聽到他的話,嘴巴張大,菸頭掉在褲襠上,燙了一個洞出來,他彈跳開,拍掉菸頭,弄了一地的菸灰。

“……你不想說就算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什川?”

“明天吧。”他還沒想好。

有點快。

至於到底誰提的分手,蔣正風也不好奇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他是陸齊修的朋友,站在朋友立場上,他是覺得沈菀這姑娘人不錯,即便職業特殊一點,相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不那麼普通,而且家世也不錯。

最關鍵的是,蔣正風看得出來,沈菀心裡也有陸齊修,互相都喜歡的兩個人,說分手就分手,蔣正風是搞不明白了,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惜,陸齊修和沈菀要真這麼算了,他覺得不值。

但陸齊修都一副不想提的表情,蔣正風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稍加提醒他,說:“沈菀幫你擋子彈這事,如果不是真喜歡你,也做不出來,你仔細想想,別到時候整後悔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是好姑娘,你要不珍惜,有其他男人會珍惜。”

到時候別傷心、別惦記,也別不甘心。

陸齊修嗯了一聲,應該是聽進去了,漫不經心的。

蔣正風又想起跑掉的趙毅,還有趙毅的女人,說:“還有件事得跟你說,你應該還記得張妍吧,她現在還在州城,我安排了人看著她,她沒犯罪,我沒權利處置她,在趙毅這件案情上來說,她算有功。”

蔣正風站起來,把窗戶開啟,讓屋裡的煙味散一散,說:“張妍怕趙毅報復她,她不敢回什川,她想見你,問我很多次了。”

陸齊修盯著桌子上的酒瓶看了一眼,說:“她在哪?”

“現在有空,我帶你過去吧。”

蔣正風帶來的酒沒人喝,也就不喝了,放在那了

車在樓下,蔣正風開車,陸齊修沒精打采上了車,一上車就閉著眼睛休息,很疲憊的樣子。

蔣正風不打擾,到了地方才跟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