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都在片場了,沈菀不敢耽擱,趕緊去化妝間上妝,陸齊修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沒注意。

一旦投入工作裡面,她會自動遮蔽外面的世界,專心致志,沒有二心。

陸齊修其實沒有立刻離開,他在周圍轉了一圈,觀察環境,劇組人多眼雜,魚目混珠的,而且影視城就是旅遊景區,人流量非常大,沈菀收到恐嚇包裹一時之間很難調查到。

他也不敢走開太久,拿手機給徐寅打了電話,聯絡到徐寅所提到的特別小組的負責人,負責人叫蔣正風,是徐寅上警.校的同學。

徐寅原本說的是蔣正風會聯絡他,但時間緊迫,他等不到蔣正風聯絡,自己主動聯絡他。

蔣正風在電話裡頭約他在市區的茶樓見面,早上茶樓人滿為患,陸齊修去到的時候,在侍應的帶領下見到了他。

一個和徐寅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長相周正,目光銳利,穿著便服,一眼認出他,朝他伸手,自我介紹道:“你好,陸先生,我是徐寅的同學,蔣正風。正氣凜然的正,大風的風。”

陸齊修伸手回握,“你好,陸齊修。”

蔣正風說:“坐下聊。”

陸齊修坐在他對面,不動聲色觀察他。

蔣正風喝了口茶,開始說:“想必大致情況徐寅應該都和你說過了,你比較特殊,幫褚聞做過事,在他身邊待過幾年,對他的情況瞭解比我們熟悉,徐寅聯絡上我的時候,我還懷疑過你,怕你是扮豬吃老虎的人,不過徐寅交朋友的眼光我們是認同的。”

陸齊修沉默不語聽著。

蔣正風拿出一根菸給他,自己也點燃一根,斟酌了會,繼續道:“你應該認識嚴宗,我也認得他,雖然我們不是同事,但他的事徐寅也和我說過了。”

陸齊修挑了下眉:“你想要我做什麼?”

蔣正風笑了下,說:“你倒是直接,沒錯,我想讓你回到褚聞身邊,做我的線人。你很厲害,褚聞還想拉攏你回去,肯定是有原因,等這案子破了,我會向上面申請給你獎勵。”

陸齊修卻搖頭,“我不需要什麼獎勵。”

蔣正風頓了一下,的確,陸齊修不是什麼罪犯,他也不需要將功補過,褚聞犯法的勾當他沒參與,而且幾年前還舉報過褚聞,他該做的都做了,只是警.方內部有問題,當初出了內鬼之後,徐寅力挽狂瀾保住了陸齊修的身份,沒讓他這個舉報者曝光,所以褚聞才不清楚當初舉報的人是誰。

陸齊修這才沒事。

蔣正風問他:“那你需要什麼?”

陸齊修抬頭,盯著他看,黑眸沉沉的。

他沒說。

……

蔣正風說:“褚聞現在手下有兩個人已經引起我們關注很久,一個叫李道行,一個叫趙毅,趙毅現在來了州城,給他女人治病,這件事你問過徐寅,徐寅也告訴了你。其實趙毅還算好,難搞的是李道行,你曾經和他關係還不錯,對麼?”

陸齊修沒否認,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嗯,我和他以前關係還不錯。”

“你怎麼會幫褚聞做事?”

“我拍紀錄片缺錢,是李道行介紹的。那會李道行剛幫褚聞做事,他跟我說褚聞是大老闆,是恆廣的小舅子,有的是錢,願意投資讓我繼續拍紀錄片。”

之後就是了陸齊修噩夢的開端。

他進了恆廣之後,變成了褚聞的人。

而李道行很得褚聞的喜歡,很快變成褚聞的心腹,在恆廣擁有一席地位,一開始也沒什麼不一樣,陸齊修則繼續拍紀錄片,李道行在恆廣某得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到後來,李道行突然有一天找到他,說願不願意跟著他幹一票大的。

陸齊修也是從那會發現不對勁。

恆廣的不對勁,還有褚聞的不對勁。

他發現了恆廣在做傳削的活動,尤其是去一些貧瘠的地區建廠子,以招工的名義招來工人,從而對他們進行洗腦,讓他們不斷拉來身邊的親人朋友,以發展下線為由,讓更多人受騙,從而掏光家產給恆廣做免費勞力。

恆廣的廠子遍佈全國各地,褚聞在什川的廠子只是其中一個不大不小的。

李道行明知道這樣做的是犯法的,可為了錢,依舊死心塌地跟著褚聞做犯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