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呢?”他直呼沈菀的名字問何芸。

何芸說:“在樓上。”

……

沈菀在走廊深處的公共浴室洗澡,白天出了一身汗,時間久了一身的味。

陸齊修先去敲她房門,敲了一會里面並沒有人理,他抬起手,餘光看到沈菀從公共浴室出來。

沈菀擦著頭髮,穿著短袖短褲,看著他,說:“那錢我答應幫你還了,明天一早我去銀行取錢,你有空嗎?麻煩你送我一程。”

她沒車,這邊交通也不發達,只有陸齊修有車。

陸齊修被她坦蕩的姿態逗樂了,“要你幫我還錢,我答應了麼?”

這話說的,彷彿她在自作多情。

沈菀抱著臉盆,剛洗完澡眼裡還是水霧,被他下了面子,她抿唇。

陸齊修嘴角勾著笑,“沈菀,別自作多情,那錢我自己會還。”

“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食言。”

一陣風吹過來,驅散夏熱的煩躁。

然而陸齊修看她冷冷淡淡的樣子愈發煩躁,嗓門提高了些:“你聽到沒,老子不花女人錢。”

“我有錢。”

“關我屁事。”

她再有錢,也跟他沒關係。

他一個大男人,四肢健全,犯不著要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幫他還錢。

沈菀看得出來他很生氣,緊了緊握著臉盆的手,聲音卻小下去:“就當我借給你,也不是不要你還。下午我給我家人打了一通電話,陸先生,你很缺錢。”

陸齊修喘著氣,胸膛起伏,黑眸的光芒消逝。

她的眼神彷彿是在憐憫他。

他曾經站在高處,風光無限,是最有前途的獨立攝影師,拿過國際無數大獎,風格獨一無二,又年輕,當年可以說是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