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慶梁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倒是沒看出來,我妹子還有這麼能說會道的一天啊。”

向莞翻了個白眼,走到涼亭裡將郝霞喝過的茶杯收拾了。

祁謹這會兒走到向莞身邊,同她一起收拾桌面,語氣溫和:“我剛剛想了想招工的工資,別的我不太清楚,但北市這邊的工廠每個月給學徒是二十塊錢,手藝成熟的工人一般也是三十六到五十塊一個月,你可以就這個想想給多少合適。”

“這有什麼好想的,三十六我都覺得挺多了,畢竟小莞這裡也就打掃打掃衛生,有客人來了之後做做登記,別的也用不上,這麼輕鬆簡單的活兒,就是一個人二十塊錢,也有一大把人搶著要。”

聽著兩人的話,向莞認真思索了片刻,最後抬頭望著兩人說道:“那就一個月三十吧,傅姨很會縫紉機,說不定之後還能幫我打打下手。”

見到向莞做了決定,祁謹兩人倒是沒再說話了。

而向莞之所以給傅翠菊三十塊錢一個月的工資,也是考慮到以後自己在學校讀書,平日裡都是她一個人在店裡,傅翠菊踩縫紉機的技術很好,小時候向莞的衣服哪裡破了都是她縫的,每年過年傅翠菊甚至還給向莞做新衣服穿;之後向莞也是準備讓她打打下手,服裝上一些細節處自己忙不過來的時候,還可以讓她幫幫忙,有事自己人,工資自然要給的比外面高一些,這樣人才會全心全意給你工作。

祁謹與彭慶梁也是想到了這些,所以很支援向莞的決定。

之後向莞將郝霞定製的服裝料子找出來,又將她的尺碼放在一塊兒,收拾好之後走出門。

“快中午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去找傅姨。”

祁謹輕聲應好。

三人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飯館,解決了午飯後,又驅車前往傅翠菊家。

到了單元樓下,向莞開啟車門下車,從後座拎起路上給傅翠菊一家買的禮品說道:“你們就在下面等我吧,我一個人上去就行。”

畢竟是說工作的事,彭慶梁與祁謹索性就在車上等著。

拿著禮品徑直往樓上走,這會兒大多數人還在家中吃飯或是午休,倒是沒碰上人,向莞粗粗鬆了口氣。

“呀,小莞來啦,快進來,”傅翠菊剛洗了碗,聽見敲門聲還納悶這個點是誰來了,開啟門就看見向莞站在門口,頓時眉開眼笑將人拉進屋。

向莞看見傅翠菊的時候同樣高興:“傅姨,想我沒有啊。”

“想想想,當然想你了,你也真是,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來家裡坐坐,”說完就看見向莞手裡拎著東西,頓時不高興了:“你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啊,真把自己當客人啦。”

向莞連連討饒:“哪有,這不是想著挺長時間沒來看你了嗎,一點點心意而已,您也是我長輩啊,東哥和漢哥不在家嗎?”

“你東哥在外地上大學,你漢哥吃完飯上班去了,家裡就我一個,怎的,你找他們有事?”傅翠菊一邊端來水一邊問道。

向莞笑著搖頭:“我就是問問,挺長時間沒看見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傅翠菊笑容加深,在向莞身邊坐下:“他們挺好的,你東哥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你漢哥還是那樣,在廠裡上班,都好著呢。”

“那東哥畢業之後準備在哪裡工作啊?不準備回北市?”

提及小兒子,傅翠菊嘆了口氣,臉上難得帶了一些憂愁:“好工作哪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我倒是希望他能回北市上班,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好不好找工作。”

“那都是小事兒,等東哥畢業你讓他回來找我,我給他找個好工作。”

傅翠菊睜大眼睛看著向莞:“當真啊?”

向莞笑笑:“這還能騙您不成,北市我雖然認識的人不多,可是我哥人脈挺廣的,到時候讓他給東哥找個合適的工作不成問題的,您就放心吧。”

“那可好了,真是太好了,小莞啊,你現在有出息了,真好啊,”說著話眼眶噙著淚光,滿眼慈愛的望著眼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向莞輕輕拍了拍傅翠菊手背,帶著點安撫:“對了傅姨,您現在還在接零散的活兒嗎?”

“去年就沒接了,你漢哥不讓我做了,說一個月就掙那麼幾塊錢傷眼睛不值當,所以就一直在家給他做做飯,沒事到樓下和大夥兒說說話。”

向莞轉了轉眼珠:“那您不準備找工作了?”

傅翠菊又嘆了口氣:“我這個歲數的人了,哪有什麼好工作,能做的又累人,你漢哥他們不讓我去,也就只能成天在家待著了,哎。”

向莞笑了笑:“漢哥也是為您的身體考慮,您以前做的那些手工活兒,確實很傷眼睛。”

“不過傅姨,我今天來是想問您件事,我這裡有一份工作很適合您,工作內容就是每天去店裡守著,要是有客人來就登記好客人資訊就成,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一點,下午一點到六點,一個月三十塊工資,您要不要考慮考慮?”

傅翠菊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啥工作這麼省心吶?也是你說那哥哥的?這不是白給錢麼,那孩子心怎麼那麼大呢。”

向莞:

“傅姨,不是我哥的,是我的,”不等傅翠菊說話,向莞繼續道:“我前段時間租了間門店做定製服裝的生意,您也知道,我平時都在學校讀書,自然沒時間去店裡看著,再則上門的客人幾乎都是北市有頭有臉的婦女,總不能讓人家將就我的時間吧,所以我就想著找一個懂縫紉這方面的人,所以就想起您了。”

傅翠菊張了張,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半晌方才開口:“這麼輕鬆的工作,我肯定是樂意去的,就是小莞啊,你這工錢給的著實高了些,現在錢不好賺,你給這麼高的工錢,姨心不安啊。”

見傅翠菊有答應的跡象,向莞再接再厲:“傅姨,您就放心吧,這工資是我深思熟慮定下來的,我那邊面對的客人非富即貴,所以應付她們心思得活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