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狠狠的搓了一把臉,激動的扯開門扉,扯著嗓子喊道“開會!都別忙活,趕緊開會!”

聞言,眾人都懵了。

趕緊拿著筆本到劉書記的辦公室。

劉書記難得喜形於色,激動的臉都紅了。

他說的唾沫橫飛,嘴角都冒出一圈小白泡。

坐在下面的眾人,幾乎很少去市裡,交際圈很小,讀書也有限。

其中,有的人甚至都沒聽過“外匯”二字,根本不明白啥叫賺外匯。

就這麼睜著眼,聽啊,聽啊……

反正,是好事。

他們只負責組織鎮上和八個生產大隊的社員,一起編竹籃,到時候外國人給錢結賬。

另一頭,哏都三條石街道。

西站。

晏銜慢踩剎車,把吉普車穩穩地停在西站後身的辦公樓。

舒三伯的辦公室在一樓。

走到盡頭,右手邊的那間就是。

屋裡面不僅他一個主任,還有三個同級別的領導,都在這一個辦公室。

鬱蔥一進來,看著那些擦肩而過的熟悉老面孔,就叔叔姨姨們的叫起來。

語氣親切有禮,把她爸媽那些老同事叫的心都軟了。

曾經晏銜也是西站保安隊的隊長,他賣掉工作那陣也惹起不小的風波。

畢竟他能力不錯,一直也算年少有為,大家在晏媽的引導下,還以為他兄弟情深,連工作都不要了甘願去下鄉建設。

直到他反手給舒家兄妹都在知青辦報了名,才知道舒家裡面的水太深了。

這還不算完,傻了的鬱蔥身為獨生女,父母又是為鐵路建設而犧牲的,這樣的遺孤居然要替舒家小女兒舒白藤下鄉勞動?!

誰都不是傻子,多少都瞭解一些,可即使有心為鬱蔥說話,但禁不住舒三伯會做人,又得領導看重,他們只能選擇閉嘴。

現在,眼看鬱蔥和晏銜來找舒三伯,擔心兩個小年輕被欺負,便都圍了過來,準備在適當的時候,給幫把手……

舒三伯因為舒白藤失蹤一事請了假,下午硬著頭皮來上班,卻被堵在辦公室。

此刻,他整個人陷入天人交戰中。

舒三伯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明明被木桌擋住半面身子,又穿的長衣長褲,卻在幾十雙目不轉睛盯著他的眼睛裡,變得無所遁形,如同皇帝的新裝。

憑心說,他根本不想把八千塊的鉅款,便宜了鬱蔥這樣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