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姐看著那塊紫紅花的確良料子,眼神都挪不開,道“這樣的好東西沒有人脈可弄不來。”

“我看見邱姐就覺得親切,這塊的確良就當是見面禮了!”鬱蔥當初收這塊料子,也是考慮到這個年代的審美。

其實,比起的確良這種時興款,她更喜歡細棉布的質感,吸汗透氣,細膩舒服。

但這個年頭的確良可比棉麻都吃香多了。

所以,將這塊料子舍給有用之人,她也不心疼。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邱姐擺手,看兩眼就覺得知足了,根本不敢想擁有。

這麼稀罕的料子,就算是瑕疵品,價格也死貴。

“要不這樣,聽說大邱莊的棉花不錯,我拿這塊料子換些棉花。”

鬱蔥眼看著對方心動,卻又品性質樸,生怕佔了她便宜,就繼續勸道“邱姐,就當可憐可憐妹子,我現在身上蓋的鋪的,都是用了快二十年的老棉花了,結的硬邦邦的,一點都不暖和了。”

“那……那行,我給二十斤新棉花吧?”

邱姐在大邱莊裡算是工作好,家裡條件也不錯的那類人。

她說的數字,是家裡存的,再加上能和村裡換的總共數量,可以說是盡了最大努力不佔鬱蔥的便宜。

“這可太好了,還是我邱姐心疼我!”

“等到團泊鎮上停完,車裡的人也就都下去了,你把腳踏車推上來,我讓我哥給你送到楊柳大隊。”

鬱蔥不主動說出自己目的,但卻步步引誘,可見對方這般質樸,她也多了一份真誠,道“您咋這麼好呢!”

“哎呀,一腳油門的事。”邱姐又是一番擺手。

她覺得這一趟車擺手擺的胳膊比種地都酸些。

二人相見恨晚,又聊了一會兒,邱姐把家裡的老底都給說了。

原來,這邱家閨女要相親,正需要做件新衣服,但她卻總是搶不到好看的料子……

晏銜回來時,馬上就要發車了。

車裡麵人滿為患,幾乎都擠不動了,但售票員一句話,就讓人給他讓開。

而且,他那個空位的周圍都擠滿了人,可就是沒人落座。

“邱姐,這是我晏哥哥”鬱蔥有板有眼的介紹,道“晏哥哥,這是我邱姐,為人周全,辦事牢靠,而且還有緣分,我邱姐住的離咱們大隊可近了,就在大邱莊。”

“邱姐。”晏銜已經能從面不改色,進步到心無波瀾的面對這些小姑娘的“姐姐們”。

邱姐覺得晏銜這種小白臉,配不上她新鮮出爐的好妹子,可妹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她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道“小晏。”

之後,鬱蔥又和邱姐說了幾句,買了兩張車票,邱姐就去收別人的車票錢。

司機邱哥一直豎著耳朵聽妹妹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