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

姜汐的歡喜藏也藏不住,當即跪在地上千恩萬謝。等早膳用完,便火速奔回下人院裡收拾東西,床頭櫃子裡藏著掖著不捨得吃穿的東西全攏在包袱裡,準備帶回家給弟弟。

她正思索著還有什麼忘記帶,忽聽屋外傳來兩聲叩門聲。

“門沒栓,進來吧。”

她只當是月瓷或者其他婢女,頭也沒抬的嚷了句。那人似乎沒聽到她說話,又重複敲了好幾次。姜汐只好趴下床鋪去應門,發現聾鴿一身黑衣一張黑臉站在門口,目光冷嗖嗖的看著她。

“聾鴿侍衛。”

她換了張笑臉,敞開門請她入內,狗腿得執壺倒水。聾鴿根本不會來下人院,除非是受了命,姜汐因此怠慢不得,拿他當主子一樣供著。

“嘭!”

聾鴿彷彿沒瞧見她得諂媚,把手裡拎著的包袱丟在桌上。包袱經此用力散開一個角,裡頭的寶玉/珠串掉了出來。

姜汐驚訝的看著他,聽見他僵硬的開口:“殿下、賞賜,帶回去。”

又賞賜東西?

這些東西件件價值不菲,蕭駟玉是嫌自己太富裕,時不時散財濟貧?姜汐是看到珠寶金銀眼睛會發光,可是最近蕭駟玉行為太詭異了,她現在只覺得發寒。

“殿下……是不是想……”

姜汐拿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問道:“難道是我最近怠職,他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輕易饒恕,所以給我按個罪名再殺了?”

比如,盜竊東宮財物。

她記得當初藍袖也是用這個理由給處決的。聾鴿像看傻子一樣瞥了她一眼,“不、是。”

“那為什麼三天兩頭賞我東西,其他下人也不見賞,不是想除掉還能是滿意我?”

聾鴿不想與她糾纏這個話題,轉身就走,但走到門檻時又停住,側著頭對姜汐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殿下、認定的東西,得不到、會毀掉,你好自、為之。”

說完,不再繼續停留,直接大步而去。

姜汐被他的話弄懵不止半點,左右思慮不出什麼東西,光想著是不是將來不忠心就要殺掉的意思?

蕭駟玉疑心也太重了,怎麼老覺得她會背叛。

她無奈搖搖頭,卻不敢要這些東西,把它們鎖在櫃子裡後想著回來再還給蕭駟玉,便蹦蹦跳跳出了府門。

自打上次蕭駟玉賞了姜汐舅家一堆東西,舅母看著她越看越歡喜,一見她拎著好東西回來,簡直把她當祖宗,一口一個汐兒、乖外甥女,就差供著她每天三炷香。

“來,吃個雞腿。”

舅母扯了個金黃燦燦的大雞腿擱在姜汐的碗裡,笑著說:“回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你舅舅也好去買些好酒好菜。你如今在太子府當差,肯定吃慣了山珍海味,可不要嫌棄舅母這一桌子菜呀。”

“我一個當奴才哪會有山珍海味吃。”

姜汐把碗裡的雞腿夾到弟弟的碗裡,故意說:“不過太子爺還算大方,不時會賞些好東西給底下的人。喏,我今日帶了些回來就擱在包袱裡,只要小弟平安健康無有不快,我一定多帶些回來孝敬你們。”

她話剛說完,舅母就放下筷子,著急的去翻她的包袱,翻出幾張銀票及元寶後,高興的眼尾爬完褶皺,笑得更是合不攏嘴:“哎喲,到底沒白疼你,有出息!你放心,我和你舅舅膝下無子,一直把你們看做嫡親兒女,潮兒在這裡只有享福的份,絕對不會受半點委屈。”

“舅舅、舅媽最好了,往後呀我要是有湯喝,絕對讓您們二老有肉吃!”

她學著舅母陰陽怪氣的聲音,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差點把坐在旁邊的姜潮給逗笑。

舅母、舅舅更是高興的,連吃完午膳的洗碗刷鍋的差事也不讓姐弟倆動手,姜汐也不推辭,拉著弟弟去街上遛彎。

“我好些天沒回來,舅母可有苛待你?”

姜汐買了一袋炒栗子,剛出鍋的栗子在酥油紙裡還是熱熱的,她抓了一顆後把整袋塞給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