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蒔甜依然不多管事情,不過有些地方就算許風肯定都知道,她還是得叮囑幾句。

“安全問題首先要做好,尤其是荷花池那一塊。定製的船隻都送到了?”

許風應道:“是!船隻也都定製好了,過些時日就能過來。最小的也是能坐上三四個人的,撐船的都是特意去買來的女子,水性也都是極好的。且這荷花池也沒完全建好,打算從岸邊往湖中心延伸的建四個水榭。距離岸邊也無需太遠,邊上的荷花會再調整一下密度。若是擔心不安全的客人,可在水榭小聚。賞花垂釣皆可,不會讓人有落水的危險。”

說起落水,深宅女子在算計人之時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顧蒔甜最開始知曉要建荷花池之時也是猶豫過,擔心會有人因為一點紛爭就針對對方,在她的地盤算計別人。

不過許風則是覺得無所謂,畢竟誰都知道這地方是她的。真有人敢在皇后娘娘的地盤折騰事兒,到時候只管將事情的真相給公佈了來殺雞儆猴。這種事情甚至只需要做一次,就足夠讓人記住教訓,不敢再在她這裡鬧事兒。

她想想也是這麼一回事,雖說她也不是什麼仗勢欺人之人。但是這權勢原本就擺在那兒呢,不用白不用。

“弄幾個水榭倒也挺好,這些事情你看著辦便是。”想了想顧蒔甜忍不住又問道,“這湖心可要準備一個湖心亭?”

許風:“……可以!”也得虧他在挖荷花池的時候,考慮到了要建水榭,還不能有損荷花池的觀賞性,特意讓人把荷花池往大了挖,不然還真滿足不了他們家主子的心血來潮。

至於梅林顧蒔甜就懶得去看了,這時候的梅林沒有什麼可觀賞的。

又轉頭回了竹林坐下歇息,顧蒔甜又問起葡萄的事兒。她記得葡萄也是怕凍的,種植葡萄怕是跟竹子一般不容易成活。

許風道:“您放心,可以種植的,只是麻煩了一些罷了。等到入冬前,將長成的葡萄藤都給剪了,餘下的部分則是用厚厚的茅草給蓋上。雖說也會有凍死的,不過總體上也能熬過冬天了。”

顧蒔甜又抬頭看竹子,許風苦笑一聲,道:“竹子就沒法子了,不過落下的竹葉蓋的厚一些,也準備一批茅草,先嚐試一年再說。”

顧蒔甜聞言也就沒再多言,喝了半盞茶後,就見陪同前來的齊三和金氏提著熱水端著點心過來了。

許風起身挑選了幾根竹葉心,清洗乾淨之後用開水燙了一遍,這才泡了一壺原汁原味的竹葉茶。

至於點心,野菜肉餡兒的小煎餃。個頭小小的,哪怕是小孩子也能一口一個的那種程度。還有一碟拇指大的是小饅頭,配了一碟果醬。除此之外還有一盤子的野菜肉包子,顯然是給許風準備的。

顧蒔甜走了這一路還真是有些餓了,當下便用了幾個小煎餃,又配著果醬吃了幾個小饅頭。

等她慢慢的喝了幾口已經溫熱下來的竹葉茶後,這才抬頭看一直在一旁有些站立不安的齊三一眼:“這是怎麼了?有話直說便是。”

齊三嘿嘿一笑,討好的道:“奴才才跟賤內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主子您猜不出來的事情,這不就是了?奴才還什麼都沒說呢,您一眼就能看出奴才有話要說了。”十二文學網

顧蒔甜輕笑:“你就算說再多的好話,本宮也懶得聽。你若是有事兒那就直白點的說,說完了本宮再看是不是能替你解決了。”言下之意便是她如是覺得不合適,自然也不會同意下來。

齊三連忙賠笑道:“主子您說的太對了!其實這種事情本也不該拿來勞煩您,只是這事兒落到奴才頭上了,奴才也沒法子對人視而不見。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求到您頭上了。”

知道顧蒔甜快不耐煩聽了,他連忙主動解釋了起來。

說起來這事兒是因為他的一箇舊友起的!他是顧家的家生子,也算得上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了。但是他年輕那會兒很喜歡交友,不說朋友遍地都是,可數量也的確是不少。

“奴才有一個朋友,來往了足有二十年了。他是南方行商,做的是藥材生意。娶的是與他青梅竹馬的同村,夫妻二人感情極好,生了兩對子女。他賺的也不少,而且原本家境就還算寬敞,據奴才所知,他這一家也算是當地的殷實人家。”

金氏拍了他一下,主子讓他說正事兒,他這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點子上。別說是主子和大總管了,就連她都忍不住了。

齊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繼續道:“這幾年聯絡少了,奴才也沒多想。畢竟得賺錢養家餬口,家中孩子也逐漸大了,嫁娶都需要費心費錢。不說他減少了次數,就是奴才也就是逢年過節才會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朋友。原本以為這日後也就是如此了,卻不想前些時候奴才聽聞他家中落敗,父母過世,差點就妻離子散。”

顧蒔甜眉頭微揚,這個故事怎麼越聽越覺得有些耳熟了?

齊三沒注意到,繼續道:“後來奴才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得了一場病。於是他母親去當地的一處道觀給他求了一種藥,據說效果極好。卻是沒想到他吃了這種藥丸子之後,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好不容易熬過來,卻是一日不吃到那藥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顧蒔甜忽然問道:“他籍貫在何處?”

金氏連忙解釋道:“懷山府下轄的泉山鎮。”

顧蒔甜露出一絲瞭然之色,她就說剛才齊三開始講故事之時,這內容乍一聽好似有些耳熟。

果然如此!

“所以,你想要求本宮做什麼?”

齊三摸了摸後腦勺,小聲道:“想要求一個公平,想要求一個真相大白!”

顧蒔甜這回還真是有些吃驚了,求到她跟前來了,居然就是為了求一個公平和真相大白?

難不成還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這麼一想,倒是顯得她有些過於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