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楚的事兒過了四五日才有個結果,這事兒的確跟顧家二房有點關係。但是很神奇的是,居然是那個在顧蒔甜眼中算得上是個聰明人的顧二嬸做的。顧二叔雖然是知道顧二嬸最近這段時日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他對這事兒還真是一無所知。

不管真相如何,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管是犧牲了顧二嬸也好,還是當真是她下手的也好,這個罪名最終只能她來擔著。

楚九州對這件事是動了真怒的,既然查出真兇,就算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他卻是半點沒有手軟。左右二房也就是庶出的那幾個才跟大房關係好,嫡出的也就是一個顧嬌月。就算顧二嬸出了什麼事情,也礙不著其他人,畢竟就算是庶出的也都是跟著各自的姨娘,從未被顧二嬸帶到身邊過。

當然名聲多少有些損害,但是顧浙早就過繼到大房了,顧小六年紀還小。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都跟顧蒔甜這位皇后關係極為親近,日後說親之時也絕不會因為顧二嬸的緣故就給耽擱了。

所以,本以為自己不會有大事,最多也就是被送去莊子裡跟顧李氏做個伴兒的顧二嬸,最終只能落了個得了急病過世的結局。

最讓她死不瞑目的是,這還是她孃家人親自動的手。哪怕因為她,她孃家的日子要好過的很多。可是若是她還活著,他們孃家才會被她連累到塵埃裡。

他們在那一刻早就忘了這個女兒(妹妹)曾經給他們家裡帶來的諸多好處,他們只知道她是個惹事精,無緣無故的給他們招惹了天大的麻煩。

為了不讓麻煩牽扯到他們,他們也只能狠下心腸來,棄車保帥了。

顧二嬸沒了之後,顧二叔往後騰了很長時間才往顧嬌月那兒送了信兒。只可惜顧嬌月現在自身難保,費盡心思才讓慶王對她的態度好了一些,又怎會破壞現在的局面為顧二嬸報仇。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逐漸忘記了身為大楚顧嬌月的記憶,對這一世的父母僅有的那點感情也差不多消耗光了。原本就感情不深,現在自然是更加淡薄。

哪怕是顧家這樣的門楣,死了一個人之後縱然外界也會有諸多的猜測。但是人死如燈滅,議論上幾日也就會被其他的熱鬧給取代,然後就被慢慢遺忘。

這事兒看著瞞的好,實際上慢慢的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由此也清楚的知道帝后對於廚房的看重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只不過是一次買通殺手的刺殺,就惹得帝后震怒。對方甚至還是皇后娘娘的孃家嬸子,最後也都大義滅親,都沒留對方一條命。

由此,再想因為念楚的出身針對他,輕視他的人,也都改變了態度,知道這位楚王殿下是惹不得的。

當然也有在背地裡說帝后傻的,尤其是皇后。這楚王也沒比皇后小太多,本就是半大少年的時候撿回來的,給個身份就是天大的恩賜了,何必再處處護著對方?而且還讓自己的兒子跟對方來往親密,也不怕這人為了皇位對太子下手。

退一步說,萬一他是個會蠱惑人心的,到時候反倒是拿捏住了太子該如何是好?等太子登基之後,凡事楚王都要插手的話,這大楚的江山指不定就要被這有突礪血脈的異姓王給搶走了。

當然他們也就只敢在心裡想一想,最多也就是私下裡跟自己最好的朋友互相吐槽幾句,哪裡真敢拿到皇后跟前說。

他們卻是不知,他們在私下裡說的那些話顧蒔甜都是知道的。只是知道他們就是嘴上說一說,而這羨慕和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她也就沒找人算賬的意思。

念楚的品性如何,他們也都是信得過的。更何況若是真有那麼一日,哪怕那時候他們夫妻已經不在人世,她也相信他們的兒子定能將這事兒處理的妥妥當當。

這是她對自己兒子的信任!

接下去便是易長戟的親事,果真就如同之前所推測的一般,易長戟差點被自己的親祖母強按著娶了一個姑娘了。

這姑娘是易老夫人孃家的一個侄孫女,長的倒是嬌俏可愛,看到易長戟之時更是露出崇拜之色,雙頰緋紅,看著倒像真是對易長戟情根深種一般。

只可惜易長戟這樣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一口就會回絕了,

當然還是打著男兒要先立業才成親的旗號,易老夫人倒是想要逼著他。只可惜她也是看輕了易長戟的手段。那姑娘當天半夜就被人連被子帶著人,一起給扔進了那女子的家中。

都被易長戟如此對待了,對方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要知道這可是一種警告,易老夫人也看出來自己這個長孫對待自己恭敬十足,卻是個獨狼的性子。他可以給恭敬,卻不會因為這份恭敬就不得不同意一些苛刻的條件。

易老夫人雖然不是很甘心,這可是他她的嫡長孫。但是嫡長孫不肯聽她的,她除了答應之外還能做什麼?

等易老夫人不再著急忙慌的給易長戟定下親事之後,那些試圖透過易老夫人的路子嫁進易家的人就少了不少。她們也看明白了,這個家一些小事的確都是由易老夫人負責。但是整個易家真正的主子,還是易長戟。

這麼一想,他們也就不敢再繼續往易老夫人那兒使勁。

顧蒔甜聞言倒是覺得可惜的,易長戟的笑話可不容易看,原本她還想著多看一段時日的。

“這易小將軍對姑娘們的態度實在是太嚴肅了,也怪不得他娶不到媳婦。”顧蒔甜似真似假的表示惋惜。

楚九州則是覺得不意外:“葉正珏也是如此,還有姜如邗,所以他們三個都沒能娶到媳婦!其中易長戟的情況也的確最為特殊,他身為易家長子需要鎮守邊關。且這兩年咱們的動向別人不知,他身為邊關住手的將軍之一,多半還是能推測出一些。想必他是看出來了,咱們跟突礪之間的那一場決戰很快就會來臨。這種事情,他斷不可能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