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蒔甜的眉頭倏然擰了起來,這聽起來怎麼像是家族遺傳的疾病?

“只有突礪王這一脈的?可有外嫁進來的女子得了此病的?”

念楚仔細回想了一番,搖頭道:“據我所知並沒有,只有突礪王這一脈的人會如此。”

他遲疑了一下,又道:“要是非得說外嫁進來的女子,其實傳言是有那麼一個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顧蒔甜連忙問道:“是誰?”

念楚解釋道:“就是上一任突礪王的母親!聽說她是上上任的突礪王從別人手中搶過來的,那時候她正要嫁人呢!上上任突礪王對她很是寵愛,只是後來她生下第四子後,突然染了急病過世了。”

顧蒔甜眉頭緊緊皺起,若這些是真的,那麼源頭就在那女子身上。若是如此,真要有遺傳急病,那念楚豈不是也在被遺傳的當中?

念楚也想到了這一茬,心中也是有些打突。但是很忙又想起每個月太醫都會來請兩次平安脈,至今為止他也沒有半點不妥當之處。

既如此,那就不用太過害怕,免得沒病還把自己給嚇出病來了。

顧蒔甜也冷靜下來了,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等回頭還是請秦醫正親自來瞧一瞧。

被這麼一打岔,念楚反倒是對突礪王的死沒了什麼感想。

“死便死了吧,左右他眼中沒有我這個兒子,對我來說他也僅僅只曾經有過父親這個稱呼之人。仔細想想他死了也好,做了那麼多的惡事,也該下去給那些無辜之人賠罪了!”他孃親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若是她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歡欣鼓舞了。

見他的確是真不傷心,顧蒔甜這才鬆了口氣。

念楚倒是起了幾分好奇來:“皇嫂,你怎麼會忽然問起是不是有嫁進來的女子也得了這心疾的?”

顧蒔甜笑了笑,她就是忽然想起京中的那些被人下了毒蟲的那些女子了。所以突發奇想的,懷疑突礪王那邊也是有人被下毒了之類的。

見她不作答,念楚也就不再多問。他得了顧蒔甜的允許,晚上找了個偏僻的院子給他孃親燒了點紙錢,跟她唸叨起突礪王的死。

火光映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卻是很好的遮掩去了他眼底的狠厲。

為了突礪王傷心?他又怎會為他傷心?早在他孃親死去的時候,他就盼著這一天了。

只死一個突礪王怎麼能夠?最好是突礪人死絕了,他才高興!

念楚抿了抿唇,很快又將眼底的狠厲掩飾了下去。

他不能將自己的真實情緒表露出來,他不想讓皇嫂覺得他是一個冷心冷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