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鏡的話確實撼動了血羽始終如一堅定的心,自己也是個活了個千年的妖怪了,從一開始修煉就沒有想過自己感情上的事。

如果不是血鏡突然的表明心意,她也許再過不久,就會忘記自己還是個女人。

可女人一定需要男人來照顧嗎?血羽不認為,她有能力讓自己在活著的時候衣食無憂。可她也厭倦了殺人如麻已經對血腥味道麻木了的日子,或許……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真正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可她喜歡的人,又是誰呢?喜歡,又是什麼呢?她的標準,又是怎樣的呢?她不知道,至少現在,她不知道。

“大人,這是你要的書。”血羽最近正在找尋能夠讓千代沐去到亡靈之地拿到白月劍的辦法。

沒日沒夜的看古籍秘籍,血鏡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大人一直這樣拼命,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不過好在她早就已經進入了仙人的境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會影響她的健康。

此時的天狗一派。

梅沢同樣在尋找能夠進入亡靈之地的方法,“梅沢大人,蟄姬大人讓您去一趟蟄居,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談。”梅沢的心腹推門進入,將蟄姬親筆信交給梅沢。

她找我,能有什麼事。但他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他承認,他喜歡蟄姬。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情感,所以五神大陸的人都知道,天狗一派的大人,喜歡生活在陰寒黑洞中的蟄姬大人。

蟄姬就是他的軟肋,曾經有許多人想透過蟄姬來達到操控梅沢的目的,但無一例外的都被蟄姬親手殺了,她向來不需要男人的保護,從今日的信上看來,她應該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梅沢不會置之不理。

……

唉…為什麼非要住在這種地方,又黑又潮的。梅沢受不了蟄居地宮的味道,但還是強忍著地道中散發的腐臭味跟隨蟄姬的心腹繼續前進。

“你不用住在這樣的地方。”蟄姬正坐在銅鏡前描眉,陰暗的環境也沒影響到她,梅沢走近了一步調戲道:“難道是為了我才打扮的嗎?”

蟄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是細心的勾勒自己的眉毛,最後用細軟的唇刷沾了些口脂塗在自己的唇上,待檢查完妝容才悠悠道:“呵,別自作多情了,你知道我不會喜歡你的。”

“沒事啊,反正等了你那麼久,我不介意再多等兩千年,我時間很多。”他們這種活了萬年的人,時間在他們眼裡是很微不足道的東西,可以隨意的浪費。

梅沢喜歡蟄姬說話時的樣子,半微半啟的紅唇、攝人心魄的眼睛和時不時流露的輕蔑笑容,“不要再等了,我喜歡的人已經回來了。”

還以為梅沢聽到她這麼說會放手,沒想到這男人不假思索的就笑出了聲,“魔君失蹤了那麼久,可見他心裡根本沒有你,何必執著呢?”

梅沢怎麼也沒料到,蟄姬會因為他這一句話祭出了自己多年未出鞘的寶劍——尾針。

“你沒資格說主人。”她不允許任何人,說魔君的不好,他是比神帝還要完美的男人,神帝沒有凡心,不動感情。但他不一樣,他很溫柔,沒有魔君,就沒她蟄姬。

蟄姬的劍就抵在梅沢的脖子上,“你要殺我嗎?好,來吧,死在你手上,也算無憾了。”梅沢往前走了一步,劍離他的脖子更近了。

可這時的蟄姬卻收回手中的長劍,“你曾是神帝的近臣,誰能殺得了你啊,我這尾針再厲害,也比不上白月劍不是嗎?”再說了,尾針是主人送給她的寶物,犯不著沾上這個男人的血,髒了她的寶劍。

萬年了,魔君失蹤萬年了,她竟然還是張口閉口主人、魔君,梅沢悲從中來,臉上掛了一絲陰鬱,“我等了你兩千年,難道就不如那個將你拋棄在這陰溝裡的男人嗎?”

你根本比不上他。

蟄姬說得決絕,梅沢覺得這些年,他所有的深情,都寄託在了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上,“你今日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吧?”

他相信蟄姬不會那麼無聊。

“今天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蟄姬指了指梅沢的身後。

梅沢還好奇,是誰那麼大膽,敢透過念兒找他,轉身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又被她耍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怎麼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還是戴著那個奇醜無比的面具。

可就這麼個醜面具,也依然擋不住眼前這個男人的王者之姿,不愧那麼那麼久的魔君,天上地下,除了神帝能與他爭個高下,還有誰能做他的對手。

“倒是你,都變了。除了對念念的感情,我感激你在我不在的這些年裡照顧她。”魔君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面對面坐下。

梅沢和他很熟了,也不拐彎抹角的,上來就問:“找我來幹什麼?”

“我要你,放棄白月劍。我會親自找到那個東西,也會親自打敗神帝,到時候,你直接就坐享其成。”梅沢從不懷疑魔君的野心,他是真的想幹掉神帝坐上天地共主的地位。

但是……要他放棄白月劍,這個代價太大了,他不可能答應,梅沢側過頭陰笑一下說:“憑什麼?就憑你說你是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