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捌壹 五神宮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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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宴會?不去。”姬宓嫌棄一丟手裡的請帖,上面印著金燦燦的一個宮字。
她現在連普通的家庭宴會都不想去了,更別說宮宴了,以她有限的參加宴會的經驗來看,宮宴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不去不去。
眼見小姐這般全身都在拒絕的模樣,月桂不好再說什麼,但是這個宮宴不去應該不好吧……畢竟是五神皇帝的萬壽宴,就連血羽他們都答應要去了,小姐這樣公然搞特殊化,會不會樹敵。
月桂小聲的勸著她,“去吧小姐……血羽姐姐都要去的,既然有血羽和蟄姬在,就不會出什麼事的吧,再說了,小姐剛到五神,還未立穩腳跟,這樣拂皇帝的面子,會被記恨的。”
姬宓認真思考了月桂的話,覺得不無道理,這樣公然與皇室為敵不好,但她實在是不想去啊……可又沒有別的路可以選。認命的往桌子上一趴,姬宓重新接過了蘭香從地上撿起的請帖,吹乾淨了上面的細小灰塵。
參加宮宴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不過好在她還有很多從未穿過的裙子,從裡面挑出一套比較符合萬壽宴的就行了,姬宓決定這一次,不低調了,上次她買的那一顆鴿子血,正好在這次的宴會上亮亮相。
宴會那日,姬宓與血羽同乘血扇樓專屬的馬車,在五神大陸,除了皇室,只有血扇樓能用龍的圖形,赤色的馬車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馬車四角都掛著一種聲音略有些怪異的鈴鐺,大家只要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血扇樓的馬車,會自覺的讓出路來。
所以即使是在擁擠的馬車道上,姬宓他們乘坐的血扇樓馬車也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宮門前,血羽首先從馬車上下來,因為其身份的尊貴,無需在太監那裡停留核對,人們一見到血羽,立馬讓出位置,擔心自己衝撞了這位貴人。
大家都以為血鏡會與往常一樣,下了馬車之後跟在血羽的身邊,他們都沒想到血鏡在離開了馬車之後會將手伸向馬車,馬車裡緩慢伸出一隻纖細的手搭在血鏡的小臂上,鮮紅如血的蔻丹將那手襯得白皙。
姬宓踩著馬凳在血羽的攙扶下優雅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在場眾人都沒見過姬宓,自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大家都知道,能讓血鏡這般恭敬的一定不是小角色,血親衛,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放在眼裡的。
但讓大家在意的並不是姬宓的神秘,而是她脖子上掛著的鴿子血,一開始姬宓還糾結是要做成頭飾還是項鍊,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畢竟這樣一打眼就能看見。
現場多是些官家夫人與小姐,看到姬宓脖子上這塊鴿子蛋那麼大的紅寶石,眼睛要比寶石本身還要紅了,但再眼紅都只有看看的命,這麼大的鴿子血,不知道得賣到什麼天價呢。也正因為這塊鴿子血,大家對姬宓的身份更好奇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傳來陣陣銀鈴聲,姬宓看到所有人都讓開了通道,便知道定是什麼大人物又到了,她伸著頭看了看,銀鈴紫蛇,不用猜就知道是蟄姬了,所以姬宓沒有像他們一樣讓開道路,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蟄姬下來。
“阿宓,上次不是說要來我蟄居玩嗎?我畫都等謝了還盼不到你來。”蟄姬有些生氣的看著姬宓道,但言語之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
姬宓上前挽上了紫裙美人的手,再朝血羽走去,朝對面的冰山美人投去一個表情,“要怪就怪她,都是她不放我走。”
聽了她的話血羽白了姬宓一眼,又賴在她身上了,明明是你自己懶得動好吧,血羽心中暗誹,親暱的走上姬宓另一邊挽上了她的手,頗有些無奈的道:“你可別怪我身上,明明是你嫌路太遠,不願意動。”
三個女子就這樣挽著手越行越遠,身後的人看著姬宓,心中泛起一陣酸意,要知道平時他們無論怎麼巴結血羽蟄姬她們都是視而不見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女子居然和她二人是好朋友。
哎不對啊,蟄姬大人和血羽大人怎麼攪和到一塊兒去了?所有人心中都升起疑問,這兩人,不是沒什麼交集的嗎?
禎元皇帝是五神唯一的皇帝,因為五神的特殊,並不需要太多的領導者,而且這個皇帝也沒什麼用,真真就是個擺設罷了,話語權還是掌握在四大勢力的手裡。
宴會要到正午才會開始,這時候在皇宮裡的人要麼就四處轉轉,要麼就在特意準備的宮殿中坐著大家一起喝茶聊天,不過聊的內容幾乎就是那些,夫人小姐們在一起就比比身上的首飾,男人們不是聊政治就是聊女人。
若在平時參加宮宴血羽和蟄姬是不喜歡到殿裡與她們這些俗氣的女人坐著喝茶的,只覺掉價,但今日情況特殊,宮中四處都有人,姬宓又覺得疲累,為了照顧她,也只能忍著心中的難受勉為其難的與這些夫人小姐們在一個宮殿中了。
好在皇帝會為了血羽蟄姬他們這些勢力的首領準備單獨的小殿,倒也不必非要與她們在一起,只是剛進到殿裡的時候,所有眼睛都在姬宓的身上,難免讓她覺得尷尬。
殿中脂粉味濃郁,姬宓蹙著沒用絹帕掩住了自己的鼻子,趕緊掉頭離開,她還不如在御花園中呢,雖然人也不少,但至少還有新鮮的空氣可以呼吸,她要是在這裡,指不定一會兒就被燻死了。
“真是燻死人了。”走在路上姬宓還不停的用手在自己鼻子前扇著風,蟄姬也在一旁抿嘴笑著附和道:“是啊,要不就去御花園吧,雖然人也不少,但我知道一處偏僻的荷花亭是沒人的。”
那不早說,姬宓欣喜的看著蟄姬,美人莞爾一笑,帶著她們朝她嘴裡的荷花亭走去。
繞過人群,走入一條偏僻的卵石小道,撥開柳枝後姬宓竟被眼前景色驚住了,偌大的一片荷花開得正盛,按理說如今是深秋眼見就要入冬,荷花應該已經枯黃了才對,蟄姬見姬宓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與她解釋:“皇帝酷愛荷花,這裡的荷花都是他命人種植的,施一點小法術便能保持荷花盛開的模樣。”
但這樣不就感覺不到花開花謝,時間流逝了嗎?但姬宓轉念一想,蟄姬和血羽,都是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存在了的,無論是神還是魔都有大限之日,但那一天真的太遠了。
禎元皇帝是個文雅的人,平日裡喜歡到這裡來聽風撫琴,若是盛夏實在炎熱的時候,夜裡還會到這裡來歇息。
這裡除了禎元皇帝和蟄姬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來,遠遠便聽見悠揚的琴聲,蟄姬還以為是禎元皇帝又在這裡偷懶了,但再走進一些發現並不是禎元皇帝,而是一群男女在此飲酒作樂,撫琴的是宮裡的琴師,清瘦俊朗,讓人眼前一亮。
只是這琴師表情嚴肅,似乎很不願意為這幾人撫琴,蟄姬上前,看見一個正跪在地上的女子,那不是禎元皇帝不受寵的小女兒嗎?一向文靜內斂,看著樣子似乎與這琴師還有一些關係……
琴師見到蟄姬血羽後停下了撫弦的手,神情落寞的看了一眼公主後站起身來,還未來得及與蟄姬血羽二人行禮,便被為首的女子攔下,“你怎麼回事?怎麼停了?是不是想讓我們再收拾收拾她?”
女子發狠的望著右手邊跪著的小公主,一旁男男女女女嗤笑著抬頭,望見遠處站著的蟄姬血羽,二人神情出奇一致的冰冷無情,幾人趕緊跪下與之行禮,“蟄姬大人,血羽大人。”
蟄姬與這小公主有過往來,喜歡她的文靜,與世無爭的性格在這個大陸很難得,也就格外的關注她。上前將公主從地上扶起來,蟄姬眼中含著一些怒意的淡掃了一眼為首的那個女子,聲音清冷的問到:“你們在幹什麼?”
“蟄姬大人……我們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女子有些窘迫,硬著頭皮回答了蟄姬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