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們?饒了你們?那是不可能的事。”血羽上去扶起地上的姬宓,三個女子剛消失在花田中,便有一群血扇樓的人將北宮霽、梅沢團團圍住。

她們回到血扇樓主樓不久,私闖的兩人便被帶了回來,五花大綁的像像只螃蟹,姬宓見了卻也是咧嘴一笑,“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盤,跑來這裡做什麼啊真是的,現在被抓了你們開心了吧。”

這裡還不是審判的地方,再往裡走,會進入一條通道,通道的那頭連線了一棟全封閉的高樓。圓柱形的樓裡中心是空的,無數鐵鎖鏈條就掛在旁邊的護欄上,中間的一層姬宓看見有個人正被鏈子綁住了手腳懸空吊在樓中心,頂樓上一條黑龍虛影在盤旋著,氣勢十足,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壓抑。

這才是血扇樓關犯人的地方,看上去與別的樓宇並無不同,但籠罩的結界解開了才能看清這裡面,姬宓也是第一次走進來看到這樣的景象,整棟樓關了不少的人,正在受刑的也有不少,但卻聽不見一點聲音,除了被懸吊著的那個男人身上不時因為動作發出來的鏈條撞擊摩擦的錚錚聲。

“我不喜歡吵鬧,所以乾脆就施法在這棟樓,隔絕了那些討人厭的聲音。只有走進沒個房間才能聽見,在外面是聽不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帶著姬宓參觀血扇樓禁地呢,語氣和神情都這麼輕鬆,縱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北宮霽和梅沢也被這棟樓裡安靜得近乎詭異的氛圍嚇到了。

姬宓卻很喜歡血羽口中說的這個法術,“挺好的啊,到時候教給我,我就可以安心睡覺不怕人吵了。”她站在中間,左邊挽著血羽,右邊攬著蟄姬,開著玩笑對二人道:“五神大陸的美女可都是我的了,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啊~”

“你現在是我們的頭號保護目標,誰敢吵你睡覺啊,都不用你生氣,千代沐一把就提溜出去了。”

嗯,說的也是。三個女子真的就像是在參觀旅遊景點一樣,一會兒說說樓中的裝飾,一會兒又提提自己的看法,當然了,又不是她們遭罪,她們當然不擔心了,只是苦了後面這兩人,被押在後面聽得是心驚肉跳的,就像拿把小刀扎一樣的。

三人正在前面聊得開心,卻聽後面沒有了響動,再轉頭時發現後邊應該跟著的人全都不見了,血羽的幾個手下也被打暈在地,“呵,進了血扇樓,還妄想這麼輕易就出去嗎?”

血羽合上雙目,念訣催動了血扇樓的最終結界,就是她們頂上那條黑龍虛影。待血羽催動了結界姬宓才發現,原來虛影是假的,是障眼法,這條龍是真的!黑龍血紅的雙目怒視著前方,變大了身形整個包裹住了血扇樓,就像一道屏障,但北宮霽她們卻看不見。

“他們當然看不見,只有受我承認的人才看得見,黑龍一出,血扇樓的所有手下都會出動,圍住血扇樓周邊,想跑,也不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這時候的血羽又回到了從前那殺人不眨眼的無情冷酷。

蟄姬心中慶幸自己沒惹上這個女人,那梅沢怎麼說也是個上雲間的神,就這樣被一個幾千歲的小丫頭比下去了,不過……自己好像也打不過她吧。

血扇樓本身的防禦結界,再加上這條龍身結界,還有血扇樓的圍剿。哎,凶多吉少啊,姬宓還真替那兩人捏把汗,乖乖的跟著走不就好了,非要搞些小動作惹血羽生氣,血羽生氣,後果很嚴重,代價大大的~~~

打暈血羽手下逃跑的兩人發現他們來到邊界就出不去了,知道是有結界,但那層結界不是已經被他們打碎了一小個洞嗎,能進來不能出去?沒這種事吧,兩人都察覺到不對勁,梅沢第一個提出來:“是不是血羽把結界加固了?”

“這麼大的血扇樓,加固也需要時間,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立馬加固上……那邊有人來了,快走!”剛要跑,北宮霽轉身一抬眼便看見了本應該在禁樓內的血羽三人。

三人神情一致,皆是戲謔玩味的看著二人,“跑啊,怎麼不跑了?”姬宓第一個開口嘲笑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公共廁所嗎?”

啥玩意兒?在場除了姬宓,沒第二個人知道公共廁所是什麼東西,姬宓嘖一聲,同他們解釋到:“就是茅房。”

這麼一說他們才明白,原來公共廁所就是茅房啊,哎,別說,還挺貼切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們不是把這裡當茅房是當什麼了。

北宮霽見血羽的表情慢慢冷了下來,趕緊反駁姬宓,“你別亂說,我可沒說血扇樓是茅房啊,是你說的。”

這一次血羽再懶得聽他們廢話了,統統抓了帶走,她要親自審問這兩人來血扇樓是幹什麼的,是不是意圖不軌,等問完話了再決定給予什麼懲罰。

兩人在血扇樓被捕的事很快便在五神傳開了,五神唯一的一個皇帝還親自上血扇樓詢問發生了什麼,當然,他來這裡也需要提前三日向血羽遞名帖,備花紅酒禮。

“血羽尊上,不知……北宮尊上和梅沢尊上犯了何事被您抓到血扇樓來?”皇帝的姿態放得極低,跪在地上輕聲的問到。

血羽卻不給他面子,“本座不需要向你交代吧,我抓他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做好你的皇帝便可以了,用不著管那麼多,知道太多的皇帝,通常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就這樣一段話,將皇帝從哪兒來的打回哪兒去了,那麼多的禮物也白白送給了血扇樓,自己還什麼訊息都沒打探出來。

“算你兩個運氣好,最近這段時日血扇樓不宜見血,我會在你們身上下一道追蹤咒,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見,所以最好別搞什麼么蛾子,否則我一定在外面殺了你們兩個,知道嗎?”血羽叫人解開他們身上的鐵鎖鏈條,剛一解開,北宮霽都不等自己的小夥伴呲溜就跑額,梅沢他們甚至都能看見這女人因為跑得太快身後揚起的灰塵。

梅沢剛道完謝正要離開,卻被血羽抓住了胳膊,“剛才我忘記說了,麻煩你提醒一下北宮霽,別試圖清除身上的這道追蹤咒,吃苦頭的是你們。”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梅沢聽來卻覺得心頭一涼。

回到自己的地盤,北宮霽就開始發了瘋似的找辦法企圖清楚身上的這個追蹤咒,她一點都不懷疑血羽的話,追蹤咒這種東西就是她的風格,但每每一有想法或是行動,北宮霽就會感覺自己心在用火燒一樣的灼痛,最後只能放棄了,“血羽,我北宮霽此生與你不共戴天!”

“血羽,我出去走走,你要不要買什麼?我給你帶回來!”姬宓扯著嗓子在自己的房間裡朝外面喊,好像血羽能聽到似的。

還真別說,血羽確實聽到了她無比豪邁的聲音,“我說你別這麼咋呼,要出去嗎?蟄姬你跟不跟著她去?”

只見蟄姬搖搖頭道:“我的近侍來訊息說讓我回蟄居一趟,可能接下來幾天都不能陪阿宓了,你找幾個得力的手下跟著她吧。”

“行,瞭解了,那還是老規矩,血麟血鏡,我再給你配個血芙,多個女孩子,你有什麼不好對男生說的事就告訴她好了。”血羽就這麼決定下來,但姬宓不幹了啊,她哪兒敢叫血鏡跟著啊,人家可能再過不久就是血扇樓的二把手了,要不起要不起。

但血羽執意要血鏡跟著她,“別和我嘰嘰歪歪的啊,血麟血鏡都瞭解你,最適合陪著你出去閒逛,而且我最信得過的就是他們。”

姬宓拗不過她,那行吧,血鏡就血鏡吧,她也相信血麟血鏡這二人,而且現在血鏡和血羽還有那一層關係,她就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