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有玩弄食物的癖好,他已經吃飽了,再吃不下了,所以這幾人就成了他的玩具,腸子肚子都被掏出來了,手啊腳啊都折斷了,死相真的難看。

最後還是蟄姬叫他別玩了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的。

一路上蟄姬越想越氣,這韋名死得倒是輕巧,一口就被莽莽吞了,但那些被他欺騙過的女子呢,有的可能還懷著怨恨、恥辱活在這個世上,但現在韋名死了,她有心幫女子們一把,也找不到門路啊,要不然向千代沐打聽打聽認不認識這個韋名?

不過應該不會吧,韋名這種心術不正的肯定是不敢出現在千代沐的面前,那要不去剛才的飯莊找找線索?

回到飯莊時小二的屍體已經被人看到了,飯莊的老闆為了生意,很隨便的就叫人埋了小二,還封鎖了整個飯莊的訊息。

蟄姬給了飯莊的老闆一筆銀子,要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韋名的一切都告訴她。老闆就是個愛賺錢的奸商,但他確實不知道韋名的詳細底細,“我不認識他,但我記得他經常來我們這裡,而且每次帶的都是不同的女人,為他上菜上酒的也都是同一個小二,他也指定只要那個小二。”

這說了跟沒說還不是一樣,蟄姬很傷腦筋的來到剛才那個包間,忽然發現地上一塊遺落的玉佩,上面除了口水以外還有一點血跡,應該是莽莽不小心吃了然後吐出來的。

玉佩上刻著一個尚字,應該,是他的吧……但是他不是姓韋嗎?韋名……蟄姬突然反應過來,韋名偽名,這從頭到尾都是這個男人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做的一場戲,就連名字都是假的,那這塊玉佩應該就是關鍵所在了。

蟄姬不耽誤一點時間回到千代沐,叫天玄給她找出都城所有姓尚的名門,天玄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小姐和她玩得那麼要好,也就按照她的意思來了。

得到名單後蟄姬發現,都城裡有名望的尚氏竟然只有三家,那這找起來不就太容易了嗎,她就隨便編個理由,說自己在酒館裡撿到了一塊玉佩,本想交給官府,但官府的說著玉材質上等,是大家才會有的東西,就叫她一家一家的來問。

誰要是承認了這玉佩是他家的,誰家就得付出代價。

前兩家都說不是,不認識這玉佩,那隻剩下第三家了,蟄姬自己研究了一下名單上的這最後一家,尚德,獨子,曾是長明帝的師父,受長明帝重視,只可惜後來長明帝去世後家道中落,現在在吃老本。

如果是獨子的話就說得通了,而且這上面還說尚德是老來得子,對自己的二字寵慣得不得了,蟄姬隱隱感覺這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來到尚府門前,蟄姬就感覺到這裡與眾不同的地方,匾額上的尚府二字還是御筆親題呢,光是大門看起來就好生氣派。

“你是誰啊?來找誰啊?”門房探出個腦袋警惕的問到。

蟄姬和藹的一笑道:“小女子在酒館中撿到了一個刻有尚字的玉佩,官府老爺叫我來這邊問問是不是府上的少爺掉的。”為了裝出良家少女的模樣,蟄姬還特地換了一身裙子,身上丁鈴噹啷的那些東西也都拿掉了,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新幹淨。

門房看了一眼玉佩,叫她現在門外等著,自己進去通報了。

很快,門房回來替她開了門,將蟄姬放了進去,還叫她直走,老爺就在前廳等著的。門房望著蟄姬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凡是進了這個尚府的女人,有誰能完整的走出去啊……只可惜這清秀可人的女子了。

進到裡面,蟄姬發現,這老東西就和他兒子一路貨嘛,不對不對,應該是他兒子和他是一路貨,一桌子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邊上坐著一個還算有氣勢的中年男人,想來那便是尚德了,蟄姬心想。

“小姐快請進快請進,我這兒子啊,一天到晚的就丟三落四的,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玉佩,還要多謝小姐特意送過來了。”如果拿尚家這對父子比較的話,蟄姬還比較看得上韋名這人,因為他就算裝也裝得是個正人君子,尤其是眼神偽裝得極其好,從他的眼裡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但這個尚德就不一樣的,不加掩飾的神情就這樣從頭到腳的打量著蟄姬,最後停留在蟄姬的前凸和後翹上。

尚德與韋名一樣的套路,先是殷勤的給蟄姬夾菜,讓她品嚐品嚐自己府上廚子的手藝,然後就開始誆蟄姬喝酒了。

只不過這次蟄姬不再像剛才那樣,還暈給韋名看,她就一直喝,知道最後把一壺酒都喝完了還要叫下人們繼續上酒。

尚德就不可思議的看著前面一桌子酒壺,不可能啊,老張跟了他那麼久,不會出現這麼低階的錯誤啊,不可能沒放藥吧,心裡雖然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大堆,但他臉上還是保持著平靜,既然你這麼能喝酒,那就多喝一點吧,醉了的話,也行。

可蟄姬是誰啊,人類的這點小酒能醉倒她?喝起來一點不得勁,就跟喝白水一樣的,眼見尚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蟄姬也不想喝了,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尚老爺知道三界嗎?”

“自然是知道的,人界、魔界和神界。”

“不錯,那尚老爺知道三界有何不同嗎?人神魔有什麼不同?”蟄姬又問,這讓尚德覺得很無趣,吃不到嘴的肉,就沒必要給好臉色了吧。

他輕哼了一聲才道:“沒什麼大的區別,只是魔族的生靈都有兩個心臟。”對對對,蟄姬為他鼓掌,然後便突然將手伸向自己的左胸上,掏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給尚德看。

這可把尚德嚇得不輕,但這還沒完呢,蟄姬將掏出來的心好生塞了回去,又把左手放在了右胸上,掏出了她的另一顆心,遂道:“你覺得用你們人類的這點小伎倆,能迷倒我嗎?”她往前湊了一點,尚德一屁股嚇得坐在了地上,“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喪盡天良,教子無方,自然會有人收了你,不過今天你不走運,被一個魔族盯上了。”

尚德剛有逃跑的念頭,便被蟄姬一下扯掉了腦袋,她不想找其他人的麻煩,所以拎著尚德的頭顱離開後沒再出現在尚府裡過。

第二天清早,起早的攤販們從城郊進城擺攤,遠遠就見城門外吊著個什麼東西,走進一看才看清楚是顆死人頭,下面還掛著一匹白布,上面用硃砂寫上了:長明皇帝恩師尚德,喪盡天良教子無方,縱容兒子誘 奸少女,此等惡行該遭天譴。故,將身體與頭顱分開掛在南北兩個城門外,不得好死不入輪迴。七日後,可放下供惡犬分食。

看到這些,有的百姓拍手叫好,有的百姓則覺得將尚德分屍的人太過殘忍,而那些被韋名欺騙失身的女子,則覺得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該有此一劫。

這件事最後驚動了白言雋。尚德父子惡行他也是有所耳聞,只是找不到證據,所以一直耽擱到現在,沒想到有人替他除掉了這兩個禍害,他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