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衛所一句“武器不行,幫不了”,他們就只能坐等被搶被殺了。

左布政使咬牙說:“知道了。都指揮使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了。”

都指揮使起身,鄭重拱手:“殿下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他給了期限,要是不抓緊機會彌補,就再無挽回餘地了。就算是兩位大人不看本官薄面,也想想湘王在皇上那裡的分量。不要因小失大。”

雖然老朱說了算。可是關鍵時候,是生是死,有罪無罪,都是看湘王怎麼跟老朱說。

右布政使茅塞頓開,猛然出了一身冷汗,忙拱手:“知道了,多謝大人提醒。”

都指揮使還禮:“本官言盡於此,大人們好自為之吧。”

嘖嘖,這些文官,是不知道朱柏在戰場上的奸詐和心狠,才有這個膽子來跟朱柏搶食。

要不是如今老朱跟胡惟庸正斗的激烈,朱柏就直接抄家了。

所以朱柏如此仁慈,你們這些食古不化的文官竟然還不知道順著臺階下來?!

再說,你們要對抗可以,不要連累我們這些武將!!

兩位布政使好好盤了一下賬,跟下面州府下了令,速速把之前發下去的銀子又交上來。

知府、知縣們都已經被相應衛所敲打了一遍,所以都老老實實砸鍋賣鐵湊齊銀子,不敢有半點推諉。

十天,銀票就收齊,兩位布政使交到牙長手裡:“都在這裡了,勞煩轉交殿下。”

牙長鬆了一口氣:“多謝兩位大人救命。”

兩位布政使苦笑:“不必客氣,我們其實是救自己。”

各地官牙局也都陸陸續續把銀子收齊,交上來了。

有那實在交不齊的,只能向朱柏央告求饒。

朱柏回覆:“本王也知道各位大人的難處,欠的銀子從下個月的分紅中扣,下個月不夠,就下下個月接著扣,以此類推,直到扣完為止。”

各級府衙心裡罵娘,臉上只能笑嘻嘻:“多謝湘王恩典。”

畢竟他們先搶朱柏生意,自己理虧能怎麼樣呢。

國庫頓時又充盈了。

兵仗局,軍糧採辦也立刻重新運轉起來。

老朱心情很好:還別說,這個逆子真是有點辦法的。

然後他開始算舊賬了。

收到朱柏的信的時候,他只想著這個逆子平安,沒注意那個字。

這會兒再翻出來再看看,簡直要氣死:這狗爬的字,真是丟人丟到邊疆去了。

所以他又把朱柏按著在御書房練字,看摺子。

老朱瞥見朱柏偷偷在自己那個小本子上寫寫畫畫,乜斜著他:“逆子寫什麼呢。”

朱柏忙藏起來:“沒什麼。”

老朱眯眼:“拿來給咱看看。”

朱柏只能遞給他。

朱標也好奇地湊過來看。

上面是用鉛筆寫的幾行名字,再分別用毛筆和硃筆標記分類。

這些人,老朱大概認識,都是各地的知府和布政使。

老朱問:“這是什麼意思?”

朱柏小聲說:“沒什麼。”

老朱一臉嫌棄:“嘖嘖嘖,你這個逆子故意在咱面前寫寫畫畫,不就是想咱來問你麼。要說就趕緊說,彆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