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義:“可是李文忠是他親侄子。他不可能把李文忠換下來的。”

他們跟隨老朱那麼多年,太瞭解老朱了。

胡惟庸:“人年紀越大,就越容易犯糊塗,也越喜歡猜忌。我們只需要在後面推一把。現在朱柏不在,官牙局這麼亂,老朱再厲害終歸是個人,哪有精神面面俱到。”

李存義抿嘴:“那就試試?一定要低調。切不可打草驚蛇。”

胡惟庸笑:“你真是越來越也太膽小了。如今朝堂上大半都是我們的人。老朱已經被架空了,除了兵權和賦稅,他都說不上話了。”

李存義:“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餓死的駱駝比馬大。”

而且,很有可能,老朱只是隱忍不發。

一個能打敗大元,打敗陳友諒和張士誠,讓徐達這些猛人都服服帖帖的人,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打敗嗎?

更何況,胡惟庸的謀略和能力在如今大明的臣子裡排不到前五,壓根不是老朱的對手。

胡惟庸被牙行的勝利衝昏了頭,完全沒把李存義的話放在心上。

他甚至已經選好了人準備安排進大都督府。

結果他等了許久,老朱都沒有任何要撤掉李文忠的意思。

胡惟庸在自己書房裡走來走去。

總覺得就差這一步了。

就好像有人吊著一塊肉在前面引著我拼命的跑,可是我卻總也夠不著。

是我錯了嗎?

我到底錯了哪裡?

到底怎麼樣才能把大都督府的帥印奪過來?!

朱標如今每日散了朝就看摺子,看完摺子還要去官牙局查賬目,坐鎮官銀莊。

之前覺得累,現在越發分身乏術,身心疲憊。

朱柏在的時候,替朱標分擔看摺子的事情。

官牙局這些更是不用朱標操心。

如今才覺得,朱柏幫他做的遠比被人看到的要多,卻從不出聲抱怨。

而他卻不知感激,不止一次想要把朱柏弄走。

朱標越覺得累,心裡就越覺得羞愧和後悔,這兩種感覺像是攪在一起地藤,把他身心越纏越緊,讓他喘不過氣來。

如今官銀莊庫房的銀子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其中多半還是約定好歸朱柏的那一份,存在這裡的。

要是真的起什麼大兵戈,或是大面積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