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圍著營地走了一圈,找了四塊柵欄板子,用繩子綁成帶活門的長條形框,然後把羊圈的門開了個小縫,把框的口對著縫固定好。然後洗淨手,把裝了燕麥的桶子放在小框的盡頭,對七號下了個指令:“趕一隻羊進來。”

七號蹦進了羊圈,把一隻母羊趕到框裡。

母羊被燕麥的香氣吸引,伸出頭開始吃。

朱柏把活門一放,那羊才驚覺不對,想要轉身,可是框太窄,根本動不了。

朱柏嘻嘻笑著說:“小樣,跟小爺鬥,你還嫩了點。”

他搬了個凳子,拿著空木桶,開始擠奶。

許久不弄,有點生疏了,擠得滿手都是。

三兩下之後,他就找到了感覺。

羊沒覺得不舒服,加上有東西吃,很快就任朱柏擺弄了。

朱柏擠得差不多了,留了一點給羊羔等下吃,給母羊頭頂綁了根草做記號,然後把活門開啟,用手趕著羊退出來,七號又把第二隻羊趕了進來。

朱柏放下活門,卻不著急餵羊和擠奶,而是找了個空碗,給七號倒了滿滿一碗羊奶,然後自己抱著桶子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他跟七號一起打了個飽嗝,說:“嗯,挺鮮的,就是有點羶。”

其實要加熱消毒一下才安全呢。

不過現在條件有限,先喝飽了再說。

一直跟著朱柏,饒有興致看熱鬧的王託託這會兒氣得暗暗攥拳:“草,白擠了。全被他喝掉了。”

朱柏又開始擠第二隻,擠完還想喝掉,發現自己喝不下了。

如此往復,十隻羊不到半個時辰全部擠完。燕麥也吃完了。

羊和他都飽了。

完美!

他把羊羔又一隻一隻抱回去,把框撤走,鎖好柵欄對著那群母羊發表總結陳詞:“啊,這個,各位今天表現得不錯。明天再接再厲。明兒要是你們配合,我就不用把羊羔弄出來。你們不用母子分離了,我也省力,雙贏,對吧。我看好你們哦!”

說完,他跟七號得意洋洋提著那一大桶羊奶朝王託託走去:“來,叫大爺。”

臥槽,他竟然聽到了。

王託託的臉頓時又紅又熱,像剛煮熟的螃蟹,梗著脖子說:“我為什麼叫你大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朱柏暗暗好笑:呵呵,不肯認輸是吧。老子除了會訓練動物之外還很擅長訓人。

幾天之內保管叫你對我服服帖帖。

夜裡王託託讓朱柏睡在他的蒙古包的地上。

朱柏聽見王託託睡著了,小聲對七號說:“你悄悄地去昨天我們睡覺的帳篷把我的手銃叼來,鐵的,硬的。”

七號立刻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叼了根鐵棍進來,放在朱柏面前,吐著舌頭邀功。

朱柏比劃了一下:“不是,手銃有個把兒。大概這麼長。”

七號又出去了,叼了個錘子進來。

朱柏哭笑不得,嘆氣:“不是這個。前面有個圓管子。”

七號搖了搖尾巴,出去叼了個鐵笛子進來。

朱柏癱倒在地上:“算了,改天我自己去找吧。”

王託託忽然從黑暗裡幽幽出聲說:“別找了。你找不到的。我早就藏好了。”

王保保帶著朱柏回來的第一天,他就看中了這個手銃,然後死皮賴臉跟王保保要來了。

朱柏咧嘴笑:“原來你沒睡啊。把手銃還給我吧。萬一夜裡有狼,我還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