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納失裡臉上不動聲色:“哦,如何重啟。”

朱柏說:“說起來也簡單,你只要替本王保護來往客商在哈密境內的安全。”

兀納失裡:“我有什麼好處呢?”

他擔心的是,他費力氣幫朱柏把絲綢之路的秩序維持好,恢復了交易量,就有人眼紅來搶奪。

大明可以坐山觀虎鬥。

反正哈密換人管,就是換個跑腿的人,對大明而言沒區別。

或者大明有更一勞永逸的法子,等他們兩敗俱傷,再派大軍來攻打哈密,把這一條線路上的所有城市都變成大明的國境,就不需要分錢給別人了。

朱柏說:“如今就連西番都乖乖向大明稱臣。你自封為威武王,名不正,言不順,北元不理,大明不認。講句不好聽的,有人欺負你,大明都找不到理由來幫你。”

兀納失裡嘆息:“我如何不明白這件事,只是一直苦於無法向大明皇上表達誠意。”

朱柏說:“本王可以幫你上個奏摺,說本王此次西來,你主動跟我聯絡表達了強烈的意願。然後你準備上好馬匹和和田玉派人送去應天朝貢。我父皇一高興,自然就會封你做哈密王。那你不就名正言順了麼?以後萬一誰敢動你,你只要一封求救信,我父皇就會派大軍來幫你。”

兀納失裡一拍大腿:“殿下真是聰明絕頂,善察人心,說到我心裡去了。”

朱柏笑嘻嘻地說:“那我們就說定了。”

兀納失裡站起來面向朱柏恭恭敬敬行了個揖手禮:“臣就靜候佳音。”

朱柏微笑點頭,心裡暗暗感嘆:這傢伙難怪能統領哈密幾十年,還是挺上道的。

張玉他們守在門外。

哈迪爾神色緊張的一路小跑進來,壓低聲音說:“不好,王保保來了,還帶了一條狗。”

張玉一聽寒毛一豎,剛要轉身進去,王保保已經牽了七號進來了。

張玉越發緊張,心裡罵開了:臥槽,這個王保保果然奸詐。上次就懷疑朱柏的身份,證實不了,竟然特地回去了一趟,把七號牽過來辨認朱柏。

七號等下圍著朱柏搖尾巴打招呼,豈不是立刻露餡。

而且王保保今天帶了百八十人,明顯是下定決心了要就算硬搶也要捉住朱柏。

這會兒他們已經把整個客棧團團圍住了。

我們只有五十個人,雁翎刀火銃一律留在了甘肅衛。

等下動起手來,勝負難料。

王保保壓根沒給張玉進去通知朱柏的機會,捉住張玉的胳膊:“哎呀,木老爺,真是巧,我們竟然在這裡又碰上了。上次吃了你們不少烤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請你們吃一頓。”

張玉也扯開嗓子打招呼:“誒?!齊老爺,可不就是巧嗎?你怎麼也到了瓜州,還多了一條狗。”

其實他告訴朱柏也無用,那個房間,一無後門二無窗,朱柏躲都沒地方躲。

毛驤和富貴他們則被王保保那日帶在身邊的的人纏住了。

正糾纏之間,判官也進來了,笑著說:“呦,今兒好熱鬧。”

張玉一看,門口又多了一幫人,穿著打扮五花八門,明顯是判官帶來的。

王保保眼神微微一冷,盯著判官:你特麼真是鼻子跟狗一樣靈,我進了瓜州城還不到半柱香時間,你就跟著來了。我本來還想趁著你知道之前,趕緊把人帶走的。

判官也笑眯眯回望:你個混蛋,到處搗亂。今天竟然還敢帶人來我的地盤,是活膩了麼。

王保保這會兒心裡只想著捉住朱柏,而且今天帶的人多,壓根就不把判官放眼裡,所以徑直推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