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柱香時間,那幾只傻狍子就被剝皮去了內臟抹上鹽醃著。

張玉問:“我們走了多遠了。”

哈迪爾回答:“三百多里吧。”

張玉:“附近有沒地方休息。反正太陽都要下山了索性停下來安營吧。”

哈迪爾:“有。那邊有片胡楊林,可以找到柴,又避風,最適合晚上過夜。”

哈迪爾帶著他們走了二三里,到了胡楊林裡。

這片胡楊林足足有幾十畝地那麼大,在大漠裡面便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朱柏很興奮指著剛剛冒出嫩芽的胡楊樹說:“可惜不是秋天來,不然肯定很好看。”

張玉:“是是是。”

還想著秋天的事。我們一定要在夏天把你弄回去!

衛兵撿來乾枯的胡楊枝柴點起兩個大篝火,烤狍子吃。

站崗的哨兵在周圍晃悠,其他人圍著篝火休息。

白天戈壁太陽一曬地面溫度足有二十度,太陽一下山,溫度卻驟降。

這會兒已經接近零度,不點篝火夜裡會凍傷凍死。

朱柏問哈迪爾:“這附近有狼嗎?”

哈迪爾說:“有。所以人少的話,最好不要在野外過夜。不過你不用怕,我們人多,還點篝火,狼怕火不敢過來。”

朱柏咧嘴笑:“不不怕火。我想弄點狼牙。”

哈迪爾大笑:“要真看到狼了,你就沒有心思要狼牙了,只想著逃命要緊了。”

張玉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朱柏收斂一點。

“呦,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沒想到我們還有這種口福。”有人在黑暗裡笑了一聲。

哨兵舉起弓對著聲音來的方向:“出來吧,不然我們可要不客氣了。”

張玉他們寒毛一豎,紛紛站起來拿起弓箭和刀。

這裡荒無人煙,只有騎馬路過的人。

只是這人逼近,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個幽靈。

肯定是故意隱藏了聲音。

朱柏拉著哈迪爾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

不是他慫,是他必須裝慫。

其實他不怎麼擔心,這人要是真想幹點什麼早就偷襲了,而不是出聲讓他們發現他的位置。

對方要麼就是確實沒有歹意,要麼就是覺得他們人多,偷襲也打不過,所以放棄了。

那人走到火光裡,是個方臉八字鬍的大漢。

看年紀也就三十多歲,雖然在笑,狠辣的氣息卻像狼一樣讓人寒毛倒豎。

他笑了笑,說:“不要緊張,我只是路過來討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