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在山樑上跑來跑去,只搖頭嘆氣。

富貴看朱柏沒事,才稍稍鬆一口氣,戰戰兢兢問:“老老老……”

他想問“老虎呢?”卻硬是沒法說囫圇。

朱柏:“唉,老虎被你們嚇跑了。”

富貴深吸了一口氣,說:“老虎吃人,下一次殿下可別再冒險了。”

朱柏揚了揚手裡的手銃:“笨蛋。其實它們也怕人,再說,真要撲過來,本王還有這個,你怕個毛。”

富貴紅了臉,訕笑:“那不是沒見過老虎嗎?”

朱柏咂嘴:“要是隻山羊或者兔子就好了。今晚上也能開開葷。本王都連著吃了好多天干饃了。”

富貴:“張大人該著急了。我們趕緊下山跟張大人匯合吧。”

富貴下山後跟張玉添油加醋講了土匪和老虎的事情。

然後毛驤和張玉他們聽得寒毛豎了一層又一層,時不時朝朱柏投來驚悚的目光:這孩子真不是一般人。

或者說,他壓根不是人。

一般這麼大的孩子不是應該嚇得腿都軟了嗎?

他竟然還有心思欣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幫劫匪回去跟人說了,反正朱柏他們這一路再無人敢來打劫阻攔。

夜裡到臨洮衛投宿。

朱柏依舊留了半車糧食半車茶,然後跟指揮使說了一樣的話。

越往西北走越冷,晝夜溫差越大,風也大。

幸好朱柏給每個人做了羊皮襖子,防風抗凍。

下一站就是茶馬交易之所河州衛了。

自洪武三年西番歸順大明後,老朱在河州、洮州、西寧、岷州設定了四個衛所,合稱為“西番四衛”,隸屬於陝西都司管轄。

其中河州衛下轄三個衛所,共約一萬七千人。

遠遠就看見河州衛的官員都出來迎接。

指揮使為寧正,指揮同知為西番降將何鎖南普。

朱柏對這兩個人都很感興趣,因為他們都是傳奇人物。

寧正是鳳陽人,生得一張容長臉型,滿臉絡腮鬍,身材結實高大。

當年就是以他為先鋒,鄧愈才能打趴西番,建了河州衛。

所以河州衛指揮使,讓寧正來當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