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鐸站了足足一個時辰,朱標才出來。

朱標看見康鐸,笑了笑:“康大人這一次大獲全勝,真是可喜可賀啊。”

康鐸低頭:“殿下折煞微臣了。”

朱標:“辛苦了。本殿會叫父皇多給你些機會。”

有機會上戰場才有機會立軍功,有了軍功才能升級。

被皇上信任的人才有資格掌握兵權。

這個簡單的道理武將都懂。

康鐸忙單膝跪下:“謝殿下。”

作為武將,單膝跪下是最高禮節,因為只有投降和朝拜君王的時候才會雙膝下跪。

作為臣子,單膝跪下表達了足夠的尊敬和恭順,又不會太過諂媚。

朱標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大了之後就走動少了,其實還是要多走動才好。”

康鐸抬頭看著朱標,眼角發紅說:“是,謝殿下。”

早有人把康鐸在宮門等了朱標一個時辰,和他們的對話報給了老朱。

老朱聽完自言自語:“這小子還能用。”

康鐸別過朱標,回家把那兩條大狼狗牽著,就去官牙局了。

朱柏見康鐸來,坐在桌子後笑嘻嘻衝他點頭:“恭喜康將軍打了勝仗。”

這個勝利有多大,是怎麼打勝仗,康鐸比誰心裡都清楚。

他紅了臉朝朱柏拱手深深作揖:“多謝殿下。臣是來還東西的。”

隔牆有耳,他不能直說“多謝殿下的妙計”,不然朱柏會落下個干涉軍務的名聲,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朱柏微微點頭:“不謝,這都是將軍自己的功勞。這兩條狗就送給康大人了,不必歸還了。說不定以後康大人打仗,還用得上。”

相比於康鐸的眾人追捧,李景隆就要落寞得多。

畢竟他這一趟,說得好聽是練兵,說的不好聽就是去郊遊了。

衛兵有衛所軍官指揮,他每天就是看看走走。

他倒是想跟衛所軍官們討論戰術陣法,可是大家都是打個哈哈,敷衍幾句就過了,沒有人真心想跟他討論。

因為真正打過仗的人都知道,跟李景隆這種沒有半點實戰經驗的人紙上談兵沒有鬼用。

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想說的頭頭是道,可惜到時候敵人壓根不會照你安排的走。

李景隆原本覺得沒什麼。

可是凡事就怕比較。

那個康鐸帶了那麼多人去,花了那麼多時間,還打成這樣,要是我,分分鐘把叛軍滅乾淨。

可如今他立了功眾人稱讚,我卻無人理。

他很不服氣,跟父親李文忠說:“爹,我去求表叔把我派到邊疆去。”

李文忠乜斜著他:“你慌什麼?你舅爺爺肯重用康鐸,是因為康茂才死了,康家沒人了。我還在呢,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不然不會那麼著急用你。”

李景隆一想:“也是啊。”

康鐸頂著康茂才的爵位。而他們家的爵位是李文忠的。

李文忠又說:“放心吧,你舅爺爺是個重親情的人。怎麼會偏向一個外人?他是看你才十八,還年輕,想多鍛鍊一下你。要沉住氣,放寬心胸。成大事者不要太在意一時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