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弘遠聽見外面鬧得很,急得不行:肯定是徒兒被朱樉捉住了。

不知道朱樉會如何折磨徒兒,他被關在這裡也救不了人,如何是好?

其實他不贊成徒弟冒險,畢竟整個西安衛所都是朱樉的人。

如今聽得徒兒在前面慘叫不覺,弘遠心如刀割,手腳冰涼。

片刻後,半死不活的徒兒就被扔了進來,腿從膝關節以下全部斷成幾截。

任弘遠修為再高深,都氣得淚流滿面。

他指著朱樉厲聲怒斥:“朱樉,你荒淫殘暴,自有天譴!自有天譴!!”

從此秦王宮裡的人噤若寒蟬,再無人敢出聲。

王曉月也如鋸了嘴的葫蘆,再不勸解朱樉。

朱樉叫王曉月待在後院不許出來。

王曉月便每日深居簡出,彈琴寫字畫畫,也樂得清閒。

鄧知秋沒了約束,越發以正妃自居,平日裡也是要侍女叫她“娘娘”,不許叫“側妃”。

若是有人一時忘了,說漏了嘴,輕則掌嘴,重則幽禁。

下人們對鄧知秋又恨又怕,暗地裡都撇嘴:“這德行也配做正妃?”

大家表面上屈服於鄧知秋的淫威,其實心裡依舊把王曉月當正妃看待。

朱樉關了弘遠幾日,才叫人拿了信紙給他,叫他寫信給朝廷說一切安好,秦王勤奮好學,把秦地治理的很好,就放他出來。

弘遠:“叫貧僧撒謊也可以。殿下要立刻請大夫來為我徒兒醫治。”

朱樉應了,叫了大夫來。

大夫來看過,雖然幫徒兒把說腿沒得救了。

幸好不曾潰爛,不然命都保不住。

弘遠悲傷不已,忍著心痛為朱樉寫了信。

朱樉拿到了信,卻依舊就把弘遠關在那間房子裡,每日叫人送三餐去。

弘遠和徒弟吃喝拉撒,都在那裡面。

眼看都八月中了,康鐸來辰州已經近半年。

戰況依舊膠著,雖然時有小勝,但是對整個戰局沒有大影響。

想來想去,如今的局勢也只比他初到的時候好一點點。

如今他明白辰州守將當時那憋屈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