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心裡快笑死了:呵呵誰也別想白捅老十二刀子。

他挑眉問安然:“安大人什麼意見?那你來做巡倉御史?”

安然臉憋得通紅,出列:“臣遵旨。”

老朱暗暗搓手:呦,答應了,咱有好戲看了。

老十二已經順利把咱對胡惟庸的戰火轉移成了言官對淮西派的。

把他自己身上的火都燒到安然身上去了。

散了朝,言官們酸不溜丟地說:“安大人,恭喜啊。”

“安大人,可要好好巡視哦。”

淮西派的人也個個冷笑:“安大人平日一副坦然為公的樣子,其實還不是在為自己謀劃。”

“呵呵,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然後老朱把朱柏叫到了御書房:“這一次,比不得上次在揚州。你要更加小心。”

這一次徐輝祖雖然什麼都沒查到,卻讓老朱明白了一件事。

下面已經是鐵板一塊,沆瀣一氣。

想想都讓他背後發涼。

應天府啊。

咱大明的心臟部位,竟然被胡惟庸控制了。

文官中除了少數幾個言官,其他大多數是胡惟庸的人了。

言官和胡惟庸斗的時候,武將都是中立。

可是胡惟庸要是衝著咱來,就難講了。

朱柏皺眉:“兒臣有件事情不明白。既然父皇都不著急辦胡惟庸,為什麼又時不時叫兒臣去戳他一下,打他兩巴掌。”

老朱說:“你看出來了?果然是咱最聰明的兒子。咱是不打算辦他,但是也不能放著他日益作大不管。不然沒等到咱動手的時候,他就先幹掉我們了。但是又不能太過分,不然把他逼急了,他不按照咱給他規定的線路走。”

朱柏輕輕點頭。

就是說,我的任務是時不時從胡惟庸翅膀上扯幾根毛下來,讓他察覺不到危險,卻始終飛不起來,只能老老實實等時機。

朱柏又說:“請父皇給兒臣兩百親軍都尉。”

老朱:“只要兩百嗎?”

朱柏說:“兩百夠了。兒臣還要父皇的一道聖旨。”

朱柏出了宮門,發現安然在等著他。

他假裝疑惑:“誒,安大人找本王何事?”

安然一臉憋屈:“殿下。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朱柏說:“不急不急。本王還沒準備好車馬隨從。還有巡倉御史的行旌牌匾也還沒做好。”

我去,還要弄什麼行旌,牌匾,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徐輝祖不是已經演示了錯誤操作帶來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