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回答的跟前面那個客人也大同小異。

第三個客人亦如此。

等到第四個客人上來,坐好後卻說:“撿你拿手的來,我倒要聽聽一百兩銀子一曲的胡笳,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香兒看了那客人一眼,不徐不疾吹了一首。

客人嘀咕:“沒覺得多好,可惜了我的一百兩銀子。”

香兒一言不發起身行禮離開。

第一位客人早已離開紅香樓回到揚州城裡一處偏僻的民宅。

那裡有四五個人在等候。

他們用倭人的語言說:“怎麼樣?有訊息嗎?”

那人回答:“明日,合肥,西門出。”

次日早上一個鹽商從揚州城西門出發,押運三千斤鹽,前往合肥。

他剛出去不久,便有幾個販賣棉布的客人,也從西門出去。

這些人出了城,便分出一個人悄悄跟著鹽商,沿途留下記號。

剩下的人趕著車,循著蹤跡而去,卻跟鹽商的車隊始終保持了一里路的距離。

眼看揚州城漸漸消失在身後,進了山區,路上行人便驟然少了。

運棉布的車隊中有一個人皺眉說:“奇怪,那傢伙怎麼這麼遠都沒留記號。上一個記號都是在半里路以外了。我們不會走錯吧。”

領頭說:“不可能。要是拐彎或者有岔道,他會留下相應記號,又不是第一次出來幹活了。”

另一個指著前面:“那是什麼?”

領頭定睛看了看,可不就是他們派出去跟著鹽商的同夥嗎?

領頭罵:“混蛋!怎麼在這裡等我們,肯定是把人跟丟了。”

他們心裡著急,忙跑了過去。

領頭在背後一拍那人,問:“怎麼回事?”

那人不回答。

領頭繞到前面,被嚇得連退數步。

那人被割斷了喉嚨,胸前被血染成了黑色,早已沒有了氣息。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來不及想明白就已經斷了氣。

最嚇人的是,一杆銀槍從他下頜穿入,整個槍頭都沒入在他頭顱裡,只露出紅纓子。

銀槍的木棍深深插入泥土裡,支撐著這個早已沒有了生命的身體立著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