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楨一把捉住朱柏的手:“十二弟可別再亂跑了。這裡人多,難保沒有心懷不軌之徒。”

朱柏已經被擄走兩次,還有一次未遂,一點也沒有變老實。

朱柏安慰他:“放心,六哥。這裡我有人。”

他們走出天界寺,恰好有個女人在門口問掃地的和尚:“小師父,請問貴寺是不是有個叫無緣的和尚。”

掃地的和尚雙手合十低頭:“不曾聽說有這個人。”

那女人失聲:“怎麼會,他還給我看了度牒的。”

掃地的和尚搖頭:“確實不曾有這個人。興許是雲遊的和尚,走了也未必。”

那女人臉色蒼白跌跌撞撞走了。

朱楨怕朱柏再惹事,忙說:“去看你的地吧。”

朱柏點頭:“好好好,這個好。”

他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往這邊。我們抄近路。”

朱楨帶著人跟上了他。

他們在青石鋪就的小巷裡蜿蜒前行。

一路上小橋流水,時不時有火紅的杏花和粉色的桃枝從砌著雕花石窗的白牆上伸出來。

景色倒是挺不錯,就是走了兩刻鐘也沒到。

而且面前這個橋,他們好像已經路過很多次了。

朱柏皺眉:“不可能啊。”

他又拿出地圖,按這個地圖應該最多十分鐘路程。

朱楨湊過去看了一眼,默默把他的地圖轉了個圈,說:“十二弟拿反了。”

朱柏臉皺成一團:我去,這個地圖竟然是上南下北的。

朱楨哭笑不得:“要不歇會吧,反正我們剛才正好把南城都巡完了。”

那些兵馬司的人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竟然都悶不吭聲地跟著朱柏在原地打圈圈。

其實他們是覺得,只要朱柏老老實實的,就算轉圈圈也沒關係。

平安混完這一天,他好我也好。

朱柏看前面有個飯莊,嘻嘻一笑:“行。走了一天了,我請六哥和諸位打牙祭。”

上去朱柏和朱楨找了個靠窗雅座,兵馬司的人兩桌,朱柏朱楨的侍衛隨從一桌,就把圍住他們的三桌都佔了。

一來是為了保護他們。二來也是免得閒雜人等來看熱鬧,說些有的沒的,生事端。

朱柏為每桌點了一隻燒雞,一個紅燒大肘子,一大盆豬下水,一條魚,幾樣素菜,一壺酒,各種白麵饅頭,米飯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