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后功高勞苦,還是原配,關鍵孃家人都死絕了。

她就算再受寵也沒有外親干政的隱患。

其他妃子卻不同。

好比胡順妃,父親是臨川侯胡美的女兒。

胡美本是陳友諒的干將,鎮守江西,後被老朱招降後改守長沙。

胡順妃又生了兒子,老朱就必須防著胡順妃。

畢竟哪個皇子都有可能成為帝國的繼承人。

方才朱元璋和馬皇后相繼離席之後,朱棣就把朱橚拉了出來。

朱橚有些茫然。

他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年一到這個環節,朱棣就把他拉住去。

然後他們兩個也不能走,只好躲在旁邊的走廊上,吹著冷風,等散席。

朱橚猶猶豫豫,最後問:“四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朱棣悶悶回了一聲:“嗯。”

朱橚:“我的那一位是誰?”

他想說親孃是誰,又怕隔牆有耳。

雖然是大家知道的事實,可是在這宮裡卻不能明說。

朱棣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朱橚又說:“我們是同一個嗎?”

朱棣飛快點了點頭。

朱橚壓低了聲音問:“為什麼從沒見過她?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問宮人,宮人要麼不知道,要麼說是皇后娘娘。”

“你不用知道。你只用記在心裡。”朱棣轉頭望向他的眼睛,“還有,不管誰問你,你都要說,我們的母親都是皇后娘娘。”

朱橚抿嘴。

朱棣猶豫了一下,又說:“有一日,我會為她洗清冤屈,把她擺到太廟的供桌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朱柏從宴席上回來,發現朱標在寢宮外等著他。

朱柏問:“誒,兄長,這麼冷的天怎麼外面。”

朱標正兒八經地跟他作了個揖:“多謝十二弟救了夫子。”

朱柏:“大哥不必客氣,畢竟,他也是我的夫子。”

朱標低聲說:“你這破釜沉舟的法子是真好。”

朱柏:“什麼破釜沉舟,我聽不懂。我就想吃個鵪鶉蛋。”

朱標笑了笑,又拱了拱手:“十二弟今日辛苦了,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