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繞耳始終不散,張婉婷微微欠身行禮,便已經悄然離去,然而在場觀眾卻始終沒有緩過神來,足足過去了十多秒後,一陣驚歎才響了起來,眾人面面相覷,無不是沉醉其中現在才逐漸從中抽離出來。

“當真無愧於醉香居下一任花魁,如此琴藝簡直是人琴合一,讓人難以忘懷!”

“沒有任何懸念,晉升下一輪中當有傷情之名!”

觀眾席中沒有過多的喧譁,在場很多人都是有著一定聲樂造詣的行家,大多還在回味方才的琴律,但從各自臉上就足以看出其欽佩之意,就算在他們看來張婉婷只是青樓女子,現在也不得不對大為讚賞。

“大家可能會錯意了,傷情可不是什麼下一任醉香居花魁,而是我張凡所簽約的第一位明星藝人,在這裡我替傷情感激各位的厚愛。”

張凡忽然站起身,滿面春風的衝眾人打招呼。

“明星?何為明星?”

“藝人又是什麼東西,還有這小子是個什麼東西?在這兒論得到他說話?”

在場眾人一頭霧水,張婉婷朝著張凡投去驚異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總之,從即日起傷情不再是醉香居之人,有任何異議可以來找我。”

張凡手中的摺扇一定,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的霸道。

“醉香居的面子都不給?難不成這小子是想給傷情贖身,他有這麼多銀子嗎?何況白掌櫃根本不可能答應此事!”

“哼,我看他是看不見情況,醉香居什麼背景來頭,豈是他一個毛頭小子能得罪的。”

眾人神色輕蔑的看向張凡,而張凡卻毫不在意,醉香居背後與鎮南王府糾纏不清,他替妹妹張婉婷贖身,勢必會得罪鎮南王府,畢竟前往醉香居的文人騷客大多是奔著花魁名頭前去的,若是將下一任花魁就這麼劫走,定會讓醉香居損失不少生意。

“小姐他這是要截胡呀,這個張凡好大的膽子!”

戚薇身後的丫鬟說道,自然是知道醉香居背靠著鎮南王府,不然這麼些年面對逐漸崛起的煙雨樓,始終能守住相當程度的市場份額,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身後有著鎮南王府的依仗。

“他不敢這樣做,無論他是誰。”戚薇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在王都地界,還沒人敢耽誤王府之下的生意。

“有何不敢。”

張凡耳朵賊尖,從容不迫的走到臺前與戚薇對視。

“哥,此事再議吧,妹妹知道你的一片好心。”張婉婷上前,臉上的笑容有些蒼白。

張凡搖了搖頭,道:“按照規矩辦事,贖身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先例,況且只要錢到位,什麼事情不好說?您說對不對,戚大小姐。”

“浮誇之輩,說給錢你給得起嗎?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敢跟我家小姐這般說話!”貼身丫鬟尖著嗓子挖苦,哪怕只是鎮南王府的奴才也比尋常奴才傲氣許多。

“我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能順利為我妹妹贖身,我能幫助戚薇小姐達成一樁心願。”張凡拱手說道,眼底有波光閃爍。

“呵呵,就憑你,能幫我做什麼?”戚薇連正眼也沒瞧向張凡,架子擺得很足。

“我打賭您會感興趣。”

張凡嘴角掀起一道陰謀得逞的弧線,戚薇暗暗皺眉,很不喜歡有人這麼肆無忌憚的直視著自己,不冷不熱道:“說來聽聽。”

“我能促成你與意中人的一樁良緣,不知大小姐可感興趣?”張凡眯著眼,一臉奸猾。

戚薇神色微變,竟是臉頰微紅帶著慌亂,驚疑不定的扭頭看向了張凡,“你確定自己知道在說些什麼嗎?”

“那是當然。”張凡會心一笑。

“怎麼做?”戚薇有些忐忑的說道,旁邊的貼身丫鬟剛想出言提醒讓她別胡亂聽信,戚薇蹙眉使眼色阻止了丫鬟出言。

“很簡單,就是這樣做。”

張凡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下巴微微一點,突然之間從看臺處射出一道弩箭,直撲向毫無防備的戚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