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痛,強烈的灼痛。

這種詭異的痛猶如烈酒灌入肺腑,卻又如電流席捲全身。

宇長生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種疼痛吞噬,牙齒都幾乎要被咬碎。

更詭異的是,宇長生體內的邪能明明早就已經被啟用,照常理來說,應該現在已經能夠開始吸收感受到的痛苦了。但這一次宇長生所承受的痛苦卻並未消失,甚至達到了讓他根本無法忍受的程度。

宇長生漸漸感覺自己的每一根血管都彷彿要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撕扯攪動在了一起,然後又被這股力量毫不留情地扭斷。每一個毛孔裡似乎都鑽進去了無數個螞蟻,這些螞蟻啃噬著血肉,同時還不斷在傷口處蠕動,想要讓毛孔變得更大。

宇長生感覺自己整個人幾乎快要炸裂了,尼古丁帶來的片刻歡愉早已經煙消雲散,現在他整個人已經被前所未有的痛苦籠罩,他想要掙扎,卻毫無掙扎的力量和方法,甚至感覺自己連感知痛苦的那份知覺都要被剝奪了一般,連恐懼都無法從心底升起。

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毒藥……

難道我會死麼?

這樣的聲音不停地在宇長生的腦海裡迴盪,但又好像夢囈般喃喃自語,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朦朧而虛幻,縹緲而陌生,連沙珏樂和非花非草似乎也已經抽離成了不可名狀的線條,在自己的周圍恍惚遊蕩。

宇長生除了痛苦之外,還能夠感覺到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他發現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個氣泵不斷地向內部注入氣流,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很快就要衝破了胸膛的束縛,從自己的身體裡面跳出來一樣。

現在的他,只想要宣洩自己的痛苦,只想要殺戮,屠盡目所能及的所有生物,任何理智或是道德的束縛都幾欲蕩然無存。

這種可怕的感覺,遠比此前邪能暴漲時來得更加洶湧,更加不可抗拒。

一個個可怕的念頭死死縈繞在宇長生的腦海之中,直到當裹在毒性之中的邪能被釋放出來的時候,這種痛苦和狂暴才終於稍有消歇。

邪能終於再度共鳴。

宇長生感覺邪珠終於察覺到了他的痛苦,開始釋放邪能,使邪能蔓延到宇長生的身體各處,與這毒液連線在了一起。

可惜這一次,邪能並沒有順利吸收毒液產生的痛苦,而是經歷了一番艱難地纏鬥,在此期間,宇長生體內蟄伏的兩種咒力也趁虛而入,想要聯合這外來的毒液一起堵截這霸道的邪能,將這宇長生體內主導的力量推下神壇。

纏鬥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兩種力量以及這狂暴的毒液終還不是這邪能的對手,邪能吸收了毒液之中魔獸的邪能,猶如海嘯一般迅猛襲來,將這三團濁浪全部吞噬。

宇長生狂吼一聲,體內的痛苦終於被全部吞噬了。

邪能再度暴漲,邪能本身帶來的興奮和狂暴在宇長生心頭湧動,而那毒液產生的刺激,也更加重了這種感覺。

宇長生強壓著這股力量,腦袋還是有些發木,沒有立刻從剛才的那番掙扎中完全甦醒過來,身體甚至還在微微地顫抖著。

宇長生終於恢復了一部分意識,他知道面前的這三個惡魔還在虎視眈眈地觀察著自己,他藉著這股狂暴的心念,開始肆無忌憚地狂吼,並試圖掙脫束縛。

捆在宇長生身上的囚魔網足足有四道,雖然囚魔網非常堅固,但宇長生竭盡全力地掙扎之下,囚魔網竟然已經開始發出吱吱的聲音,似乎再多用一分力就能夠將囚魔網突破。

“老大……這個傢伙……似乎要突破囚魔網了。”非草憂心忡忡道。

“怕什麼……能夠抓住他一次,就能夠抓住他第二次,他要是出來了,我就立刻砸暈他!”非花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拎起了充氣大錘。

沙珏樂也是一臉興奮,但身子卻在後退,拉著非花非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