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長生足足抽了半盒煙,終於抽得嗓子快要啞了,身體也有點開始發飄。

冰室內煙霧繚繞,負責點菸的憨毛也抽菸,但還從未如此抽過。

憨毛忍了好久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

宇長生此時一臉愜意,嘴巴卻緊閉,顯然一點也沒有指令水刀繼承者的意思。

鬼吹皺了皺眉,沉聲道:

“你小子別想耍花樣,你應該也看到了,這整個凜寂堡都是被我殺死的屍體堆疊而成,別說你現在沒有武器,就算你有,也不可能從這裡逃走!”

宇長生笑而不語,完全無視著他。

“再給我一支吧……”宇長生扯著煙嗓,大聲說道。

憨毛端著煙盒,看了鬼吹一眼,這回鬼吹卻奪過了煙盒,對宇長生說道:

“現在就指令水刀繼承,然後我就可以放了你,失去水刀的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我沒必要非殺了你不可。”

“哈哈哈……你這話還真是愚蠢,我現在正是因為對你們有威脅才能夠活下來,怎麼可能輕易失去自己最後的籌碼呢?”宇長生笑道。

鬼吹頭上的青筋又跳了跳,一下子捏爛了手中的煙盒,瞬間暴怒道:

“好哇,你小子還敢耍我!行,你不做是吧,那我就讓你待會兒哭著求我!”

宇長生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是多餘的了,水刀的繼承需要兩個必要條件,其中一條是指定繼承人,而另外一條,就是主人的死亡。

鬼吹自然不可能放過自己,而宇長生也只有不指定繼承人,才能讓他們毫無辦法。

鬼吹光禿禿的頭上凸起了一根根青筋,好像是在腦皮下面鑽進去了數根蜈蚣一般,他雙目赤紅,怒視著宇長生。

但很快,他的怒意就漸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冷兇殘的表情。

“好!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讓你嚐嚐這世界上最痛苦的感覺!”

鬼吹將右手變成了爪狀,揚向了宇長生的方向,隨後將右爪緩緩向上抬起,只見冰室內寒氣滌盪,宇長生所處的冰床之上突然冒出了一根根細小的冰針。

這些冰針全都鑽進了宇長生身體內最癢最疼的地方,宇長生一瞬間感覺渾身上下充滿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摧心剖肝的痛楚和瘙癢讓他感覺自己比架在火上烤更難受。

宇長生咬緊牙關,靠意志苦苦支撐著,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了,嘴角也開始抽動,但他還是不屑道:

“我本以為你會有什麼獨到之處,這樣的折磨手段,別說是我,只要是個骨頭稍微硬一點的人,都能夠挺住的……”

“哦?看來你還真的有兩下子,呵呵,不過你一定不知道,你頭頂上的那些冰冷的屍體,恐怕沒一個比你意志力差,卻還是在慘死前拼命地求饒!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始!”

鬼吹說完,勾了勾食指。

只見一個冰柱突然從宇長生的頭頂上方升了起來,冰柱越升越高,在宇長生的頭頂約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此後冰柱開始彎曲,在彎頭處逐漸膨脹。

這根冰柱變得好像是一個低垂的鬱金香,但又像是一個鼓脹的水龍頭,彎頭處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冰球,這個冰球是中空的,裡面是滿滿的水。

與此同時,宇長生感覺自己頭部所在的位置好像突然被如有實質的手給扳動了一樣,這股力量迫使他的腦袋正對著自己上方的冰球,隨後這股力量再度凝結,完全卡住了他的腦袋,使其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用上方的冰球砸死自己?

宇長生愕然盯著頭頂的冰球,突然,他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了一點冰涼。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