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爺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同樣趁機擺出了一臉相見恨晚的表情,打蛇隨棍上道:

“晚輩仰慕李前輩已久,都是在尊上手底下當差,前輩還是莫要抬舉晚輩了。”

青雲這話還是別有深意的。

畢竟他不瞭解李泠君的真實身份,也並不清楚對方讓敖佑整這麼一出究竟有什麼用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李泠君一定知道他的身份。

可以這麼說,李泠君至少也知道他在三十三界中的某些經歷。

敖佑或許聽不出來,但青雲心中卻是清楚地緊,她說的是青雲,而非化名的秦雲!所以不可能是方才那下人透的口風,這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

既然對方並不打算點破,那就說明這李泠君自己心中亦是有鬼,故青雲乾脆直接扛出尊上的大旗,也算提醒李泠君,莫要將謊言戳穿。

見二人皆是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敖佑這才釋然了心中的疑惑,笑著打趣道:

“好了好了,你二人也別假客套了,泠君小友,我來正式替你介紹一下,這位秦雲乃是微雲峰真上風騅的使者,他旁邊的這位是他的妻子,叫做駱依。”

隨著敖佑的介紹,青雲二人煞有其事的再次對著李泠君又拜了拜,敖佑接著道:

“泠君小友呢事從山狙,亦是他此次在三十三界中負責接應的眼線,秦雲你以後可以多向她請教請教,畢竟以人身修煉多有險阻,需時時謹記。”

“是!”

“是!”

二人彼此相視一笑,皆是各懷鬼胎的跟敖佑東拉西扯了半天,然後相繼離開了大殿。

“跟我走!”

行了足夠遠的距離,前方的李泠君目光一凝,悄然向身後的二人傳音道。

青雲和蕭洛一對視了一眼,均是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疑惑與猶豫之色,不過蕭大姐當機立斷,二話不說拉著青雲便跟上了這神秘的李泠君。

“她不敢在這裡動手,況且她雖有元化境六層,或者更高的修為,但打不過咱們還有風行羽,且看看此人所欲何為!”

蕭魔女如是傳音道。

李泠君並未拉著二人去山下的酒肆或者客棧裡敘舊,而是直接領著他們來到了自己暫居的廂房,離大殿也不過就是數百丈遠的距離。

待得三人入內,連向來自信的蕭洛一都有些佩服面前這位神秘女子的膽大了。

李泠君的修為深不可測,青雲只覺給他的感受猶如直面汪洋大海,其內充滿了詭譎難測的暗流,比之白知正的浩然大氣更加難以應付。

若說白知正是面對浩瀚的窒息,那這李泠君便如同謎一般的心悸,更隱隱有種來自靈魂上的壓迫,非常恐怖。

見對方進屋之後不說話,只是忙著給二人沏茶,蕭洛一目中精芒一閃,首先開口道:

“元化境六層以上的修士,在九州多少應該有些名頭,道友可敢報出真名實姓?”

李泠君咯咯一笑,反問道:

“那駱依便是蕭道友的真名了?”

蕭洛一聞言不禁啞然,可剛想說話李泠君卻並未給她機會,道:

“李泠君就是我的本名,況且我也不敢在這些老怪物面前說太多假話,心緒波動太大的話非常容易被他們發現破綻。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倆怎麼就這麼有底氣呢?”

青雲望了一眼蕭洛一示意她不要說話,緊接著他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說道:

“李前輩,你既然請我們來,那定是有話要講,咱們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如何?”

李泠君目光灼灼的望著眼前不過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她雖並不知這小子便是當年兩仞村唯一的倖存者,可她至少在青雲遇見了姚破風之後,親眼見證了其成長的歷程。

特別是他與姚破風尋藥的那段時光,這小子彷彿是開了天眼般一次次避開強大異獸的視線,還有被蕭洛一廢去四肢之後,竟又能跟個沒事人似得活蹦亂跳,最後甚至把姚破風從白知正手中給撈了出來。

這些不可思議的經歷在李泠君數百年的修行中,實屬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