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讚謬讚啊,哈哈,等過幾天讓賦詩將雲驂先引出去再說。”

“不錯,只是龍兄,瞧你方才對賦詩所言,似乎並未將大人的計劃與她和盤托出,這會不會…”

即使已經過去了數個月之久,瓔紅每每想到那高高在上的九龍老之首,竟打算暗中除掉自己兄弟的後人,這種齷齪甚至帶著些卑鄙的計劃,她仍舊覺得極為不恥。

但曦和與她說的很開,自己回去更是一五一十的跟老祖憐闕做了彙報。

可讓她大跌眼鏡的是,被族內奉為活著的神話,與九龍老並列,妖族十三位真正掌舵人之一的老祖憐闕,在聽了她的彙報之後不僅不驚訝,反倒非常認真的關照她務必盡職盡責完成曦和大人的計劃。

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至今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當然了,龍盼歸那雙帶著三分不羈七分莫測的低沉男聲,卻將她再次從夢中驚醒。

“既然有舞臺,那就得有劇本和臺詞,不過大人想看的應該是最精彩與最逼真的好戲,那麼咱們藏著掖著一點點劇情,讓臺上的角色們自由發揮,大人豈不是能看的更加盡興?”

“龍兄高明。”

龍盼歸的話有些答非所問,卻似乎又在意指什麼,瓔紅一時之間也無法全然猜透。

雖說曦和交予她的任務不過也只是觀察記錄,以及儘可能想辦法徹底擊殺雲驂,但計劃的安排與執行,則統統刻在了當日那枚只有龍盼歸知道的玉簡裡。

“好了好了,瓔紅道友還請相信賦詩吧,這孩子的潛力絕對超乎你我的想象,咱們先合二人之力將大人百寶囊裡的那傢伙喚醒再說。”

他們皆是灑脫之人,龍盼歸一甩寬敞的袖袍,直接朝著瓔紅招了招手。

而瓔紅則換上了一張笑臉,同樣飽含深意的朝他點了點頭,至於二人心中各自所想究竟為何,那就只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瞭。

龍常兩家明裡暗裡似乎都在謀劃著什麼,而此時的小爺卻是有些如履薄冰,至於原因嘛~

“我說南枝,你就不能飛慢點嗎?!”

天空之上,望著已經縮成針尖大小山川河流,青雲只覺自己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他不是沒有飛行的經歷,而是燕南枝飛的實在是太快了!或許比當初雷江帶他從梁州飛往越州還要更快!

當然,燕南枝目前只有元化境的修為,斷不可能御風飛行,而帶著他二人風馳電掣的居然只是一面薄如蟬翼的金邊寶鏡!

也正是這面寶鏡,讓燕南枝在偷襲丹林之後,瞬間便帶著青雲隱去了彼此的身形,繼而悄無聲息的飛昇上天,連凝神境獨有的神識都無法察覺。

“哈哈,小云哥哥你還恐高呀?是不是還沒嘗試過飛行呀?”

“踩著這麼一面薄薄的鏡子,是人都會害怕呀!”

強自鎮定心神,青雲尷尬的朝著燕南枝笑了笑。

“深呼吸,來,跟我一起,吸氣~呼氣~”

燕南枝似不改曾經的頑皮,原本數尺見方的寶鏡上二人貼的很近,不過見到青雲這狼狽的模樣,童心大起的她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開心處還不忘從腰袢的香囊裡覓了一顆蜜餞果子丟入檀口,模樣甚是純真可愛。

無奈的照做,可深呼吸時青雲卻突然發現,燕南枝喚出的這面鑲金寶鏡,那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