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柏奕答道,“這樣搬來搬去,到時候真的丟了東西,還不知道算誰的。”

錦衣衛們抬手抱拳,“多謝柏大夫體諒!”

柏奕迴轉過身。

夜幕下,他覺得自己衣袖裡的手已經在微微發抖。

要做什麼……

現在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昨天覺察到陳翊琮有所懷疑的時候,是不是就應該當機立斷,連夜逃走?

可是夜間平京的城門緊閉,次日一早宮中又已經派了人來盯梢……要逃走又談何容易。

現在是在一步錯,步步錯嗎?

柏靈……

……

“所以還是讓韋十四跑了。”

陳翊琮目光冷冽地望著眼前的五人。

其中有一人傷了手臂,繃帶上還滲著血跡,臉色蒼白,被身旁的人緊緊攙扶著。

“你們今天帶了多少個人去堵,其中還有三個還是和他一樣的暗衛,聯起手來都攔不住一個韋十四?”

幾人同時跪了下去,“卑職……無能。”

“都杖二十。”陳翊琮瞥了最前面的三人一眼,“吳硯、沙棘和成禮三個人杖六十。”

幾人都是一怔,“皇上——”

陳翊琮深深地望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成禮有傷在身,先養傷,痊癒以後自己去領罰。”

幾人這才鬆了口氣,紛紛磕頭謝恩。

而後,另幾人則傳達了今夜柏奕那邊的訊息——他進宮被攔下,而後轉身就去了定邊侯府找曾久巖。

陳翊琮對此倒是不覺得奇怪,曾久巖和柏家兄妹走得一向很近。

但這一次,不管是找誰,都沒有用了。

眾人離去之後,陳翊琮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帷幔,“都聽到了?”

衡原君緩緩從帷幔後走了出來。

“聽到了。”

“……簡直可笑,”陳翊琮牙關微顫,“如果不是心虛,韋十四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