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知道肯定不便宜。

“能進去看看嗎?”

“不能。”僧人很是直接地答道,“畢竟是供奉重地,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都是不好的。”

“如果也想點一盞燈,要怎麼操作呢?”柏靈有幾分好奇地問道。

青年僧人笑了起來,他看了看柏靈和柏奕身上的布衣,還有柏靈未戴金銀的頭和耳朵,心知這二人即便是受了貴妃的重用,也是出自貧寒之家,這種人他也是見得多了。

就算倚丈了再怎麼厲害的貴人,這些地上的螻蟻也還是螻蟻,骨子裡的窮酸和器蓋也蓋不住。

“那柏司藥得先錄入姓名和生辰,”青年僧人道,“我們先看看吉日幾何,然後再看看前頭有多少人還排著,最後才能定下何時可以電燈。”

“這樣啊”柏靈認真地想了想,似是有幾分欲言又止的為難,“就是不知道,如果要點一盞最普通、最普通的燈得上多少香火呢?”

青年僧人儘量掩抑著自己語中的好笑和一絲絲的鄙夷,客氣地微笑答道,“不多,五十兩就夠了。”

“五十”柏奕已經驚掉了下巴。

青年僧人不動聲色地伸手,示意他們去看那些長生塔外露天供奉的長生燈,“這些就是最普通的了。”

柏靈也出了極其震驚的感嘆,“光是這裡的就要五十兩銀子,真的有人能點得起九層塔上的燈嗎?”

“有啊。”青年僧人左眉微揚,“恭親王和恭親王世子的長生燈就供奉在九層,王妃更是虔誠,每個月都”

“弘嚴!”虛雲在一旁厲聲訓斥了一句,“難道長生塔是讓人拿來攀比炫耀的嗎!”

青年僧人這時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忘形,連忙低下頭虛心認錯。

柏靈已經不再說話。

她只是仰著頭望著那幾乎聳入雲端的塔尖。

恭親王府嗎。

這一日,柏靈下山的時候,現山上前來祭奠的人竟是比早晨更多了。

官府已經聞訊趕來,這麼多人圍在一個山頭,還都帶著上香祭祀用的那些個黃白之物,這隱患真真是大到沒邊了。山腳下士兵們嚴陣以待,嚴格限制了後來之人,而從山腳到山腰也有人反覆巡邏,禁止明火祭祀。

將要抵達山腳的時候,柏奕忽然拉住了柏靈,有意放慢了步,磨磨蹭蹭地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

“有話想說?”在人聲鼎沸的地方,柏靈仰頭問道。

“那個青蓮的案子,你自己再斟酌斟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管了。”柏奕看著妹妹的目光有一點擔心,“土地兼併這種事,歷朝歷代的王侯將相們管了幾千年都管不了,何況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