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所謂密令(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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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胡一書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面色如常地問清了王濟懸的所在,便放下身上的東西,大步流星地朝那邊走去。
小廝跟上來,又道,“爺,夫人讓您忙完了正事以後,去找她一趟,說是為月底見安湖的賞花會,有些事兒想同您商量……”
“知道了。”胡一書漠然答道。
“還有老夫人那邊,今兒老夫人說——”小廝原還有一肚子的事要與胡一書交代,然而話未說完就已經被胡一書狠狠瞪了一眼,只得把剩下的事全嚥進肚子裡。
胡一書臉色不快,甩開袖子走了,小廝亦只能提著燈籠,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胡宅並不算大,但其中仿姑蘇一帶的園子卻極多,所以走起路來曲曲折折。放在平日悠閒的光景裡這算良辰美景,在今夜便只讓胡一書心中的憤懣愈加難平。
胡家往上數,歷代都是讀書人,最好風雅。
這一居老宅代代往下傳,每一代人都往期間添上幾分自己的喜好,是以到胡一書這時,這宅子裡的諸多陳設看起來已極其臃腫。
他好幾次想把後院的老屋全都拆了,空出一片地來,好讓他挖一個池塘種荷花。
可每每提及此事,老母親便拍著桌子說那老屋是先祖為宗族中人特意搭建的客舍,若是想拆了屋子,就先把她那把老骨頭拆了去,再把列祖列宗的祠堂也拆了去,否則一切免談。
胡一書沒法子,只得把自己這些想法先收起來,日後再作打算。
不多時,他走到了自己的外書房,屋子裡點著蠟燭,讓整個窗都亮晃晃的。
胡一書剛一進門,就看見王濟懸正坐在西北角的客座上輕輕點頭——顯然是已經困得起了打盹兒。
“王太醫。”胡一書迎上前,“久等了,久等了。”
王濟懸一個寒戰醒了過來,見眼前朦朧燭光裡站著胡一書那張熟悉的老臉,立刻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胡一書笑著上前,嘴角和眼角兩側的皺紋誇張地打起了褶。
王濟懸此時可笑不出來,他的眉頭擰得像繩結,滿是悲慼地喊了一聲,“胡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您坐,坐。”胡一書淡然笑道,“這幾日實在太忙了,每天都披星戴月的,昨天和太醫匆匆一晤,本就有許多話沒說,沒曾想王太醫今日就來了,實在不好意思。”
“胡大人哪裡話……”王濟懸只得耐著性子和他客套起來,小廝們這時端進來兩盞茶,出去的時候從外頭把門帶了起來。
胡一書端茶抿了一口,不動聲色道,“太醫今日來,還是為昨日的事嗎?”
“是。”王濟懸連忙點頭,兩手握著同一側的木椅把手,“昨日在翰林院外和胡大人匆匆一面,許多事沒問明白,今日事情有了變化,所以我就……”?胡一書放了茶盞看過來,問是怎麼了,王濟懸便將今日太醫院發生的事悉數告之,說完之後,王濟懸更是嘆了一聲,“胡大人,我是真的怕事情再鬧下去,會不好收場……”
“為什麼?”胡一書問道。
王濟懸臉上的溝壑凝滿了愁怨,他幽幽地看向胡一書,“柏奕行刺這件事,本來就是捕風捉影沒有實據的事情,萬一之後聖上過問起來,實在是不好回答。”
說到這裡,王濟懸擦了擦額上的汗,“再說,萬一最後真的捅到了太后那裡,她老人家又一心護著柏家,我怕我到最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