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我指著燈籠灘中的女人,吞了一口唾液,顫聲對閻小瑩說道:“是那具女屍……小玲……她出現了!”

不用我說,閻小瑩也早已看到那個站在水中詭異的女人。

“白天都能現身,果然如二爺說的一樣,她已經成為可怕的存在!”閻小瑩低聲喃喃。

“她此刻現身,莫非想要殺我們?”

我心中顫抖,說實話,即便是當初在天堂秘境內遇到那帶著鬼臉面具的女鬼,我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心驚膽戰。

閻小瑩已經抽出了捆在腰間的捆屍繩,護在我身前嚴陣以待。

然而,令我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小玲她對我們微微一笑之後,拿起笛子忽又繼續吹了起來。

悲傷的笛聲再次響起,而她自己則是漸漸地沉落水中,消失不見了。

直至那笛聲漸漸被轟鳴的水聲掩蓋,最後徹底聽不見,我和閻小瑩兩人才徹底回過神來。

“她走了嗎?”

“應該是吧!”閻小瑩低聲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一直聽不到她的哭聲了,她用笛聲代替了哭聲。”

“雨還在下,她的復仇不會停止,除非雨停了。”

“你說我們若是找到真正的兇手交給她,她會不會就此罷手?”我問。

“不知道,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像她這麼可怕的存在。”

閻小瑩搖了搖頭,忽道:“天衍,你覺得不覺得二爺和小玲之間,他們倆的關係並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一怔,不解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為人超度幾十年的喃麼法師,幾乎天天都接觸屍體,見慣了生死,為何小玲死了之後,他會受到如此嚴重的打擊?甚至一闋不振,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閻小瑩沉吟道。

“或許是因為二爺一直將小玲當成自己的孫女看待吧,你想他一個老人家膝下無子孫,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土坡上,肯定是孤獨的。”

“你可能不明白,孤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特別是老了之後無依無靠。之前你不也說了,即便他是喃麼法師,但也只不過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每個人心裡都有弱點,即便是喃麼法師也不例外吧。”

“或許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閻小瑩搖了搖頭,將我從地上扶起道:“咱們回去吧,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

我一陣無言,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從那個道門天師的靈魂離開我的身體後,一直都沒有恢復過來,就連寄生在我體內的小紅蛇也沒有動靜,趕山鞭也丟了。我現在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做一個普通人,這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我想要力量,我想要強大!”

“是為了她嗎?”

“一部分原因吧,男兒都應該自強不息吧?像這樣,每次遇到危險都要你保護,我的自尊心會受到打擊的。”

閻小瑩笑道:“我看你臉皮和老肥那傢伙有的一比,難道我幫你,你還會覺得羞愧難當?”

“這倒不會,誰叫咱們關係那麼好呢,只是……算了不說了。”

我搖頭,忽問:“對了,剛才聽小玲的笛聲,你好像也哭了,是想起以前的傷心事了嗎?”

“你這轉移話題一點都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