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手電筒,藉著雨聲掩護,小心翼翼翻過了一米高的圍牆。

圍牆外密密麻麻長著一片芋葉,葉子很大,雨水打在葉子上發出噼裡啪啦聲響。

趴在芋葉之下,因為沒有開手電筒,四周一片漆黑,我憑藉著腦子中的方向感,從側面朝大門所在摸索過去。

身體如被人拿著水桶澆灌著,地下一片猙獰,沙子和淤泥沾在傷口上,令我覺得很是難受。

強忍著疼痛和不適,撥開遮擋在身前的芋葉,朝大門所在方向看去。

從門縫內有絲絲亮光投射而出,藉著那微弱的光亮,果真看到門外趴著一條黑影。

那人身穿蓑衣,頭戴雨笠,因為角度和光線問題根本就看不清其真實樣貌,他就那樣趴在門外,一動不動如木頭一般朝屋內盯著。

“此人在暗中監視我們,到底有何目的?”

我心中一沉,並沒有立即衝出將其制服,因為憑藉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對方抓住,況且對方身份和動機都不明。

我略一沉吟,便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躲在暗中觀察,倒要看看對方有啥陰謀。

雖說不知道對方身份,但從其體型和裝扮來看,應該是一個男子,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玲詐屍來索命。

我有七分把握,這人即便不是殺死小玲的兇手,也絕對與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他會是小玲的父親駝子嗎?

如果真是駝子,我現在更加不能衝出去,萬一將對方惹急,大力佬這個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老子就不信你能一晚就這樣趴著不動……”

我心中暗罵一聲,靜靜蟄伏起來。

就這樣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對方依舊沒有動作,甚至連身子都沒有哪怕動一下。

我趴在泥濘地陰暗的芋地上,咬牙堅持,心中早已焦躁不安。

因為精神高度集中,隨著時間流逝,漸顯疲態。

一個小時過去,對方依舊如木頭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疲累還是怎地,不知不覺我居然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睡著了過去。

不……確切來說應該是昏死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但沒有完全亮,雨依舊還在下著。

看天色,猜測應是早上五六點左右,算時間我也只是昏睡兩三個鐘頭而已。

從泥濘的地上掙扎爬起,我覺得自己腦袋異常沉重,昏昏沉沉非常難受,淋了一晚上的雨,怕是發高燒了。

想不到昨晚自己會在那種情況之下昏睡過去,看來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

搖了搖頭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抬頭朝大門方向望去,只見大門前空空如也。因為下了一整晚的雨,門前形成一灘水澤。

那個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神秘人離開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想來應是在自己昏睡的那段時間……

他是否發現了自己?

該死的,本來打算監視跟蹤對方,沒料偏偏昏睡過去。早知道這樣,昨晚就應該現身,那樣即便不能將對方抓住,但至少也能知道對方的身份……

“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