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感覺這個想法很是荒唐,要知道眼前可是一隻鳥啊,它怎麼會有這麼高的靈智呢?更何況像小女生一樣生氣。

可眼下,它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

布穀!布穀……

靈鳥鳴叫,似要對我說些什麼,但我不是動物專家,根本不會鳥語。

撲稜稜……

最後,靈鳥飛走了,穿入濃霧,不知所蹤。

看著它飛走,我愣了好一會神才醒轉過來,拿著趕山鞭仔細感受,發現鬼童還在裡面,並沒有形神俱滅。

只是它現在太虛弱,無法再次將其放出來,帶我騰雲駕霧。

更何況,我現在也不敢將它召喚而出。

經過剛才那一陣耽擱,天色越發越陰暗了,溫度也越來越低。

雨霧沾溼了衣衫,溼漉漉的緊貼著面板,滲得我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非常難受。

最糟糕的是,唯一剩下的手電筒居然壞了,不能再用。

眼看天色俞黑,沒有照明工具在這片複雜的地形趕路與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無奈之下,只得趁著微弱的天光,在附近尋了一處較為安全穩妥的小拱洞,躲在裡面暫作歇息。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外面雨雖然下得不大,但狂風冷厲,四處肆虐,吹得周圍樹洞、木條顫動,呼呼作響。

乍一聽,像是無數惡鬼在耳邊咆哮般,非常滲人。

我縮在角落裡面,第一次感覺到孤獨和無助,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茫然不知所措。

點了一根菸,藉著煙霧驅散身體的寒冷和些許疼痛,又吃了一些乾糧充飢。

算算時間,自和老肥還有閻小瑩二人從雙龍洞進入這裡,已經過去差不多五天。

但直到現在,我不說找到靜梅,連她的一絲蹤跡線索都沒有尋到,其中苦澀,無法用言語來去形容。

她到底怎麼了?

照道理說,這裡是她的地盤,我進來這裡,她若在,應第一時間感應到才對。

玉佩破碎,難道她真的出現了意外?

莫非從雙龍洞岔道那裡開始,我就選擇錯誤,那條冒著陰冷寒氣的岔道才是靜梅真正所在之處?

我甚至有些懷疑,進洞之後經歷的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不然如何解釋這個詭異的秘境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這麼大一株樹,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超出認知範疇。

鬼童被靈鳥攻擊,受傷很嚴重,我嘗試與它溝通,但怎麼呼喚都得不到回應,像是陷入了成眠之中。

外面寒風呼嘯,不絕於耳,有冰冷的雨滴透過頭頂上的樹根縫隙滴落而下,落在身上令人難以忍受。

我本打算生一團火取暖,但周圍的枯木樹根都溼透了,根本就無法點著。

惡劣的環境下,我的身體更加糟糕,疼痛難以忍耐。

到了下半夜,雨沒有下大,但也沒有停歇的跡象。

我捲縮成一團,精神的摧殘下,眼皮越來越沉重,但偏傷痛隱隱,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難以真正閉目休息。

如此煎熬,不知不覺就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