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進家門之前,小雅奔出來迎接我,她是得到小夥伴的通知,知道我從山上下來了。

瘟疫事件,令小女孩失去家人,我父母可憐她,一直將她當成自己的孫女來養。

而過去這麼多天,她似乎也從恐懼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

我一直沒有空下來與她好好相處過。

這次回來,我打算住上一天,陪伴親人。

進入屋子內,依舊只有老媽在家,問起老爸時,老媽說他提著藥箱子出診去了。雖是過節,但天氣時冷時熱,一不注意就會生病。

老爸是村子裡面唯一的村醫,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藥鋪內或是出診的路上。

老媽很關心我的境況,特別是知道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後,更加擔憂,又問起靜梅的事。

對此,我不得不好言寬慰。

晚上九點多,老爸才提著藥箱子回來,見我在家微微一愣,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叫我和他小酌兩杯。

晚上回到房間的時候,小雅吵吵嚷嚷的要進來跟我一起睡。

我心想她年紀還小,又是自己的親人,沒有什麼好避嫌的,當下答應了。

當晚,我和小女孩聊了大半夜,言語交談中,發覺那件事還是在她幼小的心靈內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只是小雅懂事,從沒有在父母面前過多的表現出來。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可當和我提起她死去的親人時,還是忍不出流出了眼淚。

次日早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人叫醒。

叫醒我的是小雅,她已經穿著打扮好,讓我帶她到城裡面去玩。

這是昨晚我和她約定好的事情,且父母也同意我多陪陪小女孩。

起身洗漱吃了早餐,我牽著小雅的手出了村子。

本想順道去閻小瑩的鋪子,但想到下山之前老肥對我說的話,卻又打消了主意。

出山到公路上攔了一輛村巴,到鎮子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和小雅逛了一會兒街,買了些她喜歡吃的零食還有一套新衣裳。

從超市出來,我拔通黃玉婷的電話,有些事情,我必須得當面問清楚她。

等了許久,電話才接通,但接聽的並不是黃玉婷,而是一個聲音頗為蒼老的中年婦女。

“你找小婷?我們都在找她,自從同學聚會回來她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常常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面說胡話,前天晚上更是突然不見了,我們找遍了她能去的地方也找不著。”

接電話的是黃玉婷的母親,從聲音可以聽出她很著急、焦慮還有不安。

她告訴我,昨天就已經報警尋人,可還是沒有找到。

隨後她問我是誰?

看來黃玉婷的手機沒有備註我的名字,我跟她說了自己的身份。

電話那邊,黃玉婷的母親沉默了好一陣才道:“我知道你勞天衍,你是守在天堂山上的那個小婷的同學吧?我看過你的照片。”

我一怔,問道:“玉婷她怎麼會突然消失?”

“我們也不知道,或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又遇到那麼多事情……”黃玉婷的母親帶著哭腔,急得不行。

掛了電話,我看距離她們家也不遠,便帶著小雅過去看看。

因為我覺得黃玉婷這個時候消失,有些太湊巧了,這不像是離家出走,因為她連手機和身份證也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