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青竹葬屍法(第1/2頁)
章節報錯
黎國風的屍體用繩子固定住,四名大力佬,一人捧著腦袋,兩人分排兩旁託著屍身,最後一人抱住雙腿,徑直走上堤壩。
黎崇夫妻兩人跟在後面,此時都忍住沒有流淚。
夕陽的餘光照耀在黎國風蒼白的臉上,給其渡上一層詭異的色彩。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恍惚間看到黎國風的臉上扯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這笑容與當初我在地葬湖下的玉石祭臺,看到銅棺上的鬼臉一模一樣。
當我再度看去時,視線已經被幾名大力佬擋住。
按照規矩,屍體入殮只有親近之人,還有負責打釘的大力佬在場,其餘人皆得迴避。
所以我們沒有細看,偏過了腦袋,即便是閻小瑩也不列外。
不久後,我們便聽到砰砰的敲擊聲,隨後便是黎國風母親悲哭聲。
封棺打釘後,喃麼佬在靈棚內掛了許多天師畫像,各自更換衣袍,拿出銅鑼喇叭,做開壇準備。
其中一名資歷頗深的喃麼佬,也就是這一群人的領隊,身穿法師道袍,頭帶喃麼法師帽,坐在供桌前,手持毛筆,撰寫上呈城隍廟的通關文牒。
這個喃麼佬我曾見過,之前嬰兒溝內十幾名村民死去,黎國棟請了兩名喃麼佬去超度亡魂,他便是其中一人。
記得當初黎國棟稱他為二爺。
黎國棟身份非同小可,能被他稱呼為二爺的,想來地位也非同一般。至少他不知道我和山神娘娘的關係之前,就沒有那麼客氣過。
喃麼佬是一種奇特的職業,穿著打扮猶如藏地的喇嘛,但卻熟悉道法。
傳說每一個喃麼佬都是捉鬼大師,其死後埋葬的地方,常常有陰物圍繞,那些都是他們曾經收服的陰靈妖物。
他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但卻不容小覷,之前黎國棟曾說過,他們真正的身份是百越術士的後代。
秦朝之前,他們的先輩們被稱之為百越妖人,精通各種詭異術法,比如風水、詛咒、控屍馴獸、蠱蟲等。即便是那時候的陰陽家、道家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喃麼佬和苗疆蠱族一樣是百越妖人的後代,甚至降頭術也是那個時候流傳下來的。
我心中有些懷疑,不知道守山人的折草問路,拜樹詢鬼之術是否也是百越妖人流傳下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他們倒也算是一家人。
事實上,一群喃麼佬之中,只有那麼一兩個有些本事,其餘不過泛泛之輩。就如臺上演出的一場大戲,只有一兩個人在演,其餘吹喇叭的吹喇叭,敲鑼的敲鑼,當然這些人也得熟讀渡人經。
畢竟喃麼佬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做法事就像是唱茶戲,本地就有那麼一群戲班子,時不時到各村演出唱戲。
撰寫了通關文牒,蓋了號印,二爺身穿法袍,手持銅劍,繞棺而行,口中唸經,銅鑼聲響,正式開壇做法。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忙碌的閻小瑩才有時間停下來休息。
四名大力佬已經下山去了,明天早上他們會再次上山去挖棺材坑。對於他們來說,時間還算充足,挖一個棺材坑,修繕一座新墳並不費勁。
本地喪事,一般都是做一天一夜,或者一夜,次日出殯。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少有人做三天兩夜的法事,因為這樣花銷實在是太大了。
銅鑼聲,悲哭聲在山間迴盪,遠遠傳盪開去,十里方圓,清晰可聞。
這死人鼓聲一響,估計很多人都會知曉,明天怕是有不少人好奇前來查探。
坐在靈棚邊上,閒下來的閻小瑩皺眉沉聲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黎國風的死狀怎麼會與當初陳立明的一模一樣?”
之前在電話上,我沒有和閻小瑩解釋清楚。現在閒下來,我便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老肥在一旁時不時插上一句,林淼依舊默不作聲。
閻小瑩聽了之後,沉默半響才低聲道:“難怪如此,這麼說來你們懷疑是黃玉婷乾的了?”
“其他人也有嫌疑,畢竟黎國風從雙龍洞內摘出白幽靈,估計大多數人都看見了。老肥這麼笨的人都懂得上網搜尋白幽蘭的資料,我不信其他人不知道。”我說道。
“什麼叫我笨?老衍你再說一遍試試?”老肥一聽就不樂意了,罵罵咧咧朝我瞪眼。
我搖了搖頭,懶得和他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