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都是封建說法,但我和老肥聽到這詭異的咕叫聲,還是覺得心中不舒服。一般人家聽到這種鷓鴣鳥叫,都會拿竹竿去趕。

但長青道人沒有,只是輕嘆了一聲,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

隨後他走進灶房,幾分鐘後提著一個竹篾編成的籃子出來,對我們說:“兩位小友在這裡稍等,老道去給鄰居送點吃的,過會便回來。”

我起身問:“道長是不是去給山坳對面屋子那個女人送吃的?”

長青道人點了點頭:“那是一個人可憐的女人,二十幾年前她在這裡出賣肉體,後來遭人揭發,逃了去。但是前段時間她又回來了,只是這一次卻沒有穿得花枝招展,反而神志失常,什麼都不記得了。”

長青道人雖然也懂得醫術,但對那瘋女人也是束手無策,可憐她孤苦伶仃,瘋瘋癲癲,一日三餐都會準時送過去,如此持續已經有半個多月。

我心想也是,若沒有人給那個瘋女人送吃的,估計她早就餓死了。

想來瘋女人在精神未失常之前,對這裡一定有著很深的記憶,所以現在她即便是瘋了,肉體的記憶才會將她帶回此地。

想到這裡,我對長青道人又多了幾分好感,對他說:“我們跟你一起去,反正待在這裡也挺無聊的。”

“要去你們兩個去,我可不想再聞到那種噁心的臭味。”

老肥在旁邊搖頭拒絕道。

我和長青道人繞過山坳,來到閘門內的破屋。

此時天開始黑了起來,屋子內一點亮光也沒有,漆黑幽深很是駭人,長青道人開啟了一個手電筒遞給我。

兩人進入房間後,見那瘋女人正躺在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

長青道人什麼也沒說,將飯菜放在梳妝桌前,招呼我離開。

我說:“等等。”

然後便將之前放在一旁的木門擺放在地,在周圍尋了木板和廢棄的鐵釘,用磚頭把木門破開的大洞補上。後又在附近尋了一些破布條,封住不斷有冷風灌入的窗戶。

長青道人站在旁邊倒是沒有不耐,沒有催促我,但也沒有上前幫忙。

做完這些後,我心情暢快了許多,冬日寒冷,特別是在晚上,將門和窗戶封住,估計瘋女人也會過得舒服些。

“小友菩薩心腸,以後一定會有好報的。”

出了房間,長青道人一臉欣慰,笑吟吟地對我讚賞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答話。這些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沒有什麼值得沾沾自喜的,況且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

回到觀內院子中,發現老肥正坐在圍牆旁抽菸,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兩位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記住了,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明天早上,麻煩將我的屍體埋在後山。”長青道人一臉嚴肅地對我們說道。

我和老肥點頭,但心中不以為然。

當下長青道人點了一根蠟燭,將我和老肥帶到了偏房處住下。

這偏房略顯狹窄,僅有一張床和一張老式的木桌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