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穿著一身喪服,披頭散髮,手裡竟然還拿著一把白色的雨傘。

瞬間,我心跳彷彿都停止了,這個女人正是之前的重喪女屍。與昨晚夢中所見不同,我這次是真真切切地看到她,她腳下的紅色花布鞋上還沾著汙泥,似從山上下來。

這次來的不是陰魂,而是屍體,會行走的屍體,也叫做行屍,所以她走路時會發出聲音。

沒有看到鬼嬰,只有女屍一個,但單單是她就足以讓我嚇破了膽子,更別說她此刻是來要我命的。

“咯咯咯,勞天衍,拿命來!”那女人發出陰惻惻的冷笑,就要跨過進大廳的門檻。

老頭咔嚓一聲給獵槍上了子彈,對準女人便開了槍,他早料到女人會找上門,所以事先將子彈用黑狗血浸泡過。

她並非刀槍不入,女人身子一震,退後幾步,在其胸前破開了一個血洞,烏黑的鮮血流出。

頓時整間屋子霓漫著一股濃郁噁心的腥臭味。

“老傢伙,我念你有功德在身,不願殺你,今晚你若再阻攔我的好事,我必殺你!”女人陰冷地盯著老頭,也不見她開口,但聲音卻飄了出來。

“你這樣做,難道不怕事後山神娘娘找你算賬麼?”老頭咬牙道。

“她?咯咯,泥菩薩過江,那女人現在自身都難保,哪裡還顧得上這小白臉?”說完,女人一步跨入廳內,朝我走來。

隨著她走進來,供桌上本來熄滅的蠟燭突然又自主燃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不再是赤紅火焰,而是綠油油的寒光。

綠光的映照下,整間屋子充滿陰森詭秘的味道。

我整個人被逼到了牆角,握著手中的開山斧瑟瑟發抖,我很想拿著斧頭劈過去,但不知為何身體卻不受控制。

那女人站在我面前,慘白的臉掛著猙獰的笑容,一雙眼睛充滿怨毒之色。

她伸出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輕易便將我的身子提起來,鋒利的指甲刺入脖子內。

最開始我感覺一陣劇痛,隨後漸漸麻木,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老頭喊了一聲:“小衍,趁現在趕緊跑!”

接著我便聽到女人尖叫一聲,似乎異常憤怒,下一刻,我的身體被扔了出去,重重甩在牆上。

倒地後,我看到一條黑影從供桌下面竄出,飛快朝屋子外跑了出去。那女人尖叫著,也跟著追了出去。

“臭小子,你怎麼樣?”

老頭走過來將我抱在懷裡,一邊幫我包紮脖子上的傷口,一邊關心的詢問。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爺爺的懷抱,溫暖有力,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側頭便嘔吐了起來。

這一吐不但連黃膽水,感覺五臟六腑都給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我感覺舒服了許多,在老頭顫顫巍巍的攙扶下爬起來,看著漆黑的院子大門,不解問:“那女人……她走了?”

老頭點了點頭,隨後一臉頹然道:“可惜了小衍,它跟了我九年,現在卻為此喪命了。”

我一怔,猛然醒悟過來,剛才從供桌下面竄出的黑影,原來是老頭養了九年的老黃狗,只是那女人為何要追殺一條狗?

爺爺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原來他很多年前就算出我命中註定有這麼一劫,所以養了一條狗,並取了我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