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回屋穿上夾襖,叫吉祥去找綠柳問問,自己去前院打聽情況。

不知是天氣變冷的緣故,還是因為心裡害怕,她感覺今天好像格外的陰冷,連太陽也不知躲去了哪裡。

她裹了裹身上的夾襖,疾步往前院走,到了前院,定遠侯已經去了官衙,守門的小廝認出她,問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能進前院當值的都是定遠侯的心腹,謝南嘉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他畫樓在不在這裡。

小廝搖搖頭說不在:“畫樓姑娘昨天晚上伺候侯爺用過宵夜就走了,難道她沒有回似錦院嗎?”

謝南嘉的心彷彿墜了一塊大石頭,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確實沒有回去。”她說道,“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如果找不著的話,須得勞煩小哥去官衙告訴侯爺一聲。”

畫樓不在前院,也沒回似錦院,唯一的可能就是半路上被人劫走了,無論下手的人是秦氏還是幾個姨娘,都得求助定遠侯才能把人救出來。

“好說好說,你快去找,找不到的話就來知會一聲。”小廝爽快地答應了。

侯爺對畫樓姑娘與別個不同,他們這些身邊人都是知道的。

謝南嘉向他道了謝,便匆匆離開,去往似錦院。

到了似錦院,綠柳已經來了,謝南嘉看到她,不用問也知道她沒見過畫樓。

綠柳也同樣,一瞅謝南嘉的臉色,就知道她沒找到畫樓,迎上來急切道:“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別急,只要不出府,總能找到的。”謝南嘉也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環視一圈沒看到馮倫,問吉祥,“馮大哥呢?”

“帶著小福小喜出去找人了。”吉祥道,“院裡除了我和奶孃,其他人都去找了。”

“我那兩個丫頭也派出去找了。”綠柳道。

“好,那你們就在這兒等著,看好小公子,我也出去再找找。”謝南嘉道。

剛走到門口,迎面碰上了馮倫。

馮倫憂心畫樓的安危,已顧不上避嫌,直接施展輕功把後院能去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結果卻一無所獲。

說著話,小喜子也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說沒找到人。

謝南嘉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接著找,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她甩甩頭,趕走心頭的恐慌,打發小喜子去前院給守門的小廝報信,自己和馮倫接著出去找。

馮倫已經把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剩下不能去的地方,就是幾個姨娘的住處和秦氏那裡。

她想,秦氏正被鬧鬼的事折騰得焦頭爛額,應該分不出精力去理會畫樓,倒是幾個姨娘有可能趁火打劫,於是便決定去姨娘們的住處一一排查。

她首先去的就是清楓院,因為四姨娘是個善妒之人,雖然和她走得近,卻未必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畫樓,在她眼裡,什麼都抵不過侯爺的寵愛,任何和她爭寵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到了清楓院,四姨娘正和青紅一塊在房裡做針線活,見謝南嘉過來,歡喜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正打算為侯爺做件棉袍,畫了幾個樣子,你幫我瞧瞧哪個好看。”

謝南嘉觀她神情不像作假,便道:“對不住姨娘,我今兒個沒功夫給你做參謀。”

“哦,那你可是有什麼要緊事需要我幫忙?”四姨娘收斂了笑容問道。

謝南嘉據實相告:“畫樓不見了,我正四處找她,別的也找不到人商量,來向姨娘討個主意。”

“畫樓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四姨娘驚訝道。

“昨晚伺候侯爺用過宵夜從前院離開,至今沒回似錦院。”謝南嘉道。

四姨娘咂舌道:“你瞧,我早就提醒過你,畫樓這樣是很容易惹禍上身的,可惜你們都不聽。”

“所以,姨娘覺著最有可能是誰下的手?”謝南嘉問。

四姨娘想了想,推測道:“夫人眼下恐怕沒功夫管別的,二姨娘膽子不夠大,沒有人協助,她自己不敢做,最有可能的就是三姨娘了。”

“可三姨娘在禁足。”謝南嘉道。

“這事又不用她親自出馬,找兩個力氣大的婆子,一悶棍打暈了,麻袋一套就成了。”四姨娘說道,似乎很有經驗,“再者來說,她之所以禁足,就是因為畫樓,這不正是她下黑手的動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