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聞南嘉懷了孩子,他更加欣喜若狂,都說孩子是夫妻感情的紐帶,他相信,孩子降生的時候,也是他們關係轉變的時刻。

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孩子出世,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孩子的降臨竟會是以南嘉的離世為代價。

時至今日,每當他想起這事,總是深深懊悔,責怪自己不該在南嘉產期將近時跑到西山去找蘭花草。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就算把全世界的蘭花草都給他,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你怎麼不說話?”秦婉如用力晃了他一下。

趙靖平回過神,發出一聲輕嘆:“那是南嘉的院子,你住不合適。”

秦婉如登時就火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怎麼不合適了,這院子本來就是給世子夫人住的,我如今就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為什麼我住不得?”

趙靖平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嚇一跳,遲疑了片刻,訕訕道:“不是我不讓你住,是將軍夫人白紙黑字寫了的,繼室不能住主院。”

“你!”秦婉如惱羞成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哎……”趙靖平忙去追她,“你倒是等等我呀!”

……

秦婉如走後,秦氏也沒閒著,打發人把大管事叫來,吩咐他趕緊把鬧鬼的流言壓下去,順便查清楚流言是最先從哪裡傳出來的。

定遠侯一整天都沒有回來,秦氏特意叮囑他不要讓人在定遠侯面前說嘴。

不料定遠侯在外面就聽聞了這些傳言,回府後直接來了後院問情況。

秦氏見瞞不過,索性和他全說了,叫他也派人幫著查查,到底是誰在搞鬼。

“既然外面都傳開了,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咱們須得快快查出真相,以免連累到幾個丫頭的婚事。”秦氏道,“你手下都是得用的人,查起來比我方便,所以你多費費心吧!”

定遠侯不愛管後宅的事,但此事關係到侯府聲譽和幾個女兒的婚事,他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我知道了,回頭叫九安派人去查。”他說道,“母親那邊你去問過沒有,有沒有受到什麼驚嚇?”

秦氏只顧著和秦婉如商量對策,壓根沒想到老太太,被定遠侯冷不丁一問,怔住了。

定遠侯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沒有把老太太放在心上,皺眉起身道:“你歇著吧,我去母親那邊坐一會兒。”

秦氏自己理虧,也沒敢攔著,送他到門口,問道:“你等下還回來嗎?”

雖說她並不怎麼喜歡定遠侯,但定遠侯到底是她的夫,是這侯府的天。

“不了,我還有公務要辦,看過母親就回前院了。”定遠侯道。

秦氏失望了一下,也沒強求,殷殷叮嚀道:“你要當心身體,不要熬得太晚,等下我叫人給你送些吃的。”

“不用了,畫樓會做的。”定遠侯擺擺手,帶著親隨走了。

秦氏臉色僵了一下,倚門望著定遠侯消失在大門外,轉身回了屋。

“那個畫樓……”她坐回到四方榻上,對曹嬤嬤輕聲道,“你回頭交待常富,若是找不出造謠的人,就讓畫樓頂上。”

“……”曹嬤嬤心頭一跳,躬身道,“是,奴婢記下了。”

秦氏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找出來了也要算她一份,錯過這個機會,還不知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