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事情不妙,你先避一避吧!”大管事急惶惶道。

“怎麼避,往哪裡避?”魏王苦笑,“不愧是本王的種,青出於藍啊!”

大管事指著書架道:“王爺要不先到密道躲躲?”

“事到如今,你認為密道還會安全嗎?”魏王反問。

大管事一愣,這倒也是,沒準兒眼下這出就是皇后娘娘指使的,萬一在密道布了埋伏,不正好逮個正著?

“可是王爺,你不能跟他們走啊,走了有可能就,就……”

就回不來了。

魏王焉能不知,強自鎮定道:“你先藏起來,等本王走後,立刻去向太后求救。”

眼下能救他的,只有太后了。

大管事還要再說什麼,外面已經響起腳步聲和吆喝聲,魏王一把將他拎起來塞進了書架後面,自己負手向處走去。

“何人在本王的地盤放肆?”他拉開書房門,沉聲喝問。

幾十名禁衛軍一擁而上,二話不說將人拿下,蒙著眼睛押到等候在門外的馬車上,領頭的一聲令下,五百人的隊伍前呼後擁地護著馬車往皇宮而去。

孟皇后夜裡歇在皇上的寢殿,對此毫不知情,直到王祿慌慌張張地跑來叫醒她,告訴她魏王被太子關進了慎刑司,正在嚴刑拷打。

聽聞訊息的孟皇后,半天都沒回過神,手腳冰涼地坐在床上,後背直冒冷汗。

“太子怎麼知道魏王和東山王子的死有關?”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太子下午在上.書房召見了孟丞相。”王祿道,“但奴婢不敢保證是不是孟丞相告訴他的。”

孟皇后怔怔地看著王祿,王祿不敢保證,她自己卻已經完全確定了。

其實這個計策最開始是她想出來的,太子在上元節刺殺趙靖玉沒有得手,她擔心趙靖玉會在皇上面前反咬太子一口,因此就想給趙靖玉安一個無法洗清又讓皇上無法包庇他的罪名。

當時太子正在和她鬧矛盾,她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孟丞相,讓孟丞相去和太子商量。

太子認為這計策可行,就交給孟丞相全權負責,孟丞相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又把這件事交給了魏王。

那時她想不通父親為什麼非要讓魏王參與進來,現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許父親從始至終都沒拿魏王當自己人,之所以讓魏王參與進來,打的就是一箭雙鵰的主意,既陷害了趙靖玉,又讓魏王背上了弒侄的罪名,一旦魏王有異心,這條罪名就會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孟皇后激靈打了個冷戰,父親,魏王,太子,包括她自己,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人,不停地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可是算計來算計去,到底是誰算計了誰,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她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也許,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是笑到最後的人。

在整件事情的背後,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人,正靜靜地躲在幕布像看小丑似的看著他們?

“皇上!”她彷彿大夢初醒般驚呼,“皇上呢?”

“皇上還在昏睡。”王祿回道。

孟皇后下了床,直奔皇上的臥房。

皇上果然還在昏睡,兩個婢女守在床前,都是孟皇后身邊得用的人。

“娘娘,你怎麼起來了?”其中一個婢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