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是個大嘴巴,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將趙蘇兩家聯姻的事傳得盡人皆知。

因為有之前的天絲錦和羊脂玉做鋪墊,人們並沒有感到意外,除了驚訝定親的程序有些快,其餘都是祝福的居多,說那兩位天生的郎才女貌,連無塵大師都說他們的八字是天作之合,吉星高照,不結合才是暴殄天物。

晚些時候,宮裡也得著了訊息,正在為明日百官宴做準備的孟皇后聽到訊息,整個人都懵了。

她後天要去鎮國公府,兩人今天就定了親,這事怎麼看都很古怪,莫非是國公府提前得了信兒,趕在她去之前把女兒許了出去?

過去她也常聽老人們講,有些富貴人家不願意讓女兒進宮,每逢朝廷要選秀,就提前把女兒嫁出去以逃避選秀。

可選秀選的都是宮女嬪妃,她還從來沒聽說誰家連太子妃和後位都不稀罕的。

以前她都沒發現鎮國公府如此膽大妄為,自從和那個袖兒扯上關係後,卻接二連三地做出忤逆之舉,是真的捨不得女兒,還是壓根沒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真真可惡之極!

與此同時,宋景行在東宮也聽到了這個訊息,著急忙慌地來找孟皇后商量對策。

孟皇后心裡煩躁,對兒子說話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火氣:“人家已經定了親,我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要我仗勢欺人逼他們退婚嗎,一個是定遠侯府,一個是鎮國公府,哪一個是好惹的?”

道理宋景行也明白,可他費了那麼多心思,眼瞅願望就要達成,趙靖玉卻掐著前後腳的時間點將他的人搶走了,叫他怎麼能甘心就這樣白白輸給趙靖玉。

“鎮國公和定遠侯再怎麼著也是臣子,母后貴為國母,時時將皇家的臉面和尊嚴掛在嘴邊,如今卻三番兩次被臣子打臉戲耍,不覺得羞恥嗎?”

他因為著急氣憤,情緒也不免失控,開口便激起了孟皇后的怒火,被孟皇后揮手扇了一巴掌。

“逆子,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與本宮說話,這些日子你為了那個女人上躥下跳,屢次衝撞本宮,若非你是本宮親生,早將你的皮扒下來了,本宮被人戲耍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你自己沒本事,娶不到心愛的女人,倒來挖苦本宮,你的良心呢?”

宋景行臉上火辣辣的疼,氣惱道:“是兒臣沒本事嗎,兒臣早就說要辦了趙靖玉那個混蛋,是母后攔著不讓,非要等到過完年,母后自個瞻前顧後,處處制約兒臣,才錯失了良機,現在又來怪兒臣。”

“你……”孟皇后氣得臉色鐵青,手指顫顫點著他的鼻子道,“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指責本宮了,好啊,既然你覺得本宮沒用,這事本宮就不管了,你自己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本宮倒要看看,你憑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如願。”

宋景行是真的氣狠了,聽了孟皇后的話,禮都沒行,轉身大步而去。

孟皇后氣得心肝疼,順手抓起一隻茶盞砸了過去,怒吼道:“走了你就別回來!”

話音未落,王祿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在門口和宋景行撞個正著,伸手攔住宋景行,將他拉了回來。

“娘娘,殿下,現在可不是置氣的時候,出大事了。”

“什麼事?”宋景行和孟皇后見他臉色凝重,異口同聲地問道。

王祿四下看了看,小聲道:“娘娘恕奴婢無禮,請移步到內室再說。”

孟皇后狐疑地打量他,而後什麼也沒說,帶著兩人去了內室。

“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已經到了內室,王祿似乎還不放心,十分謹慎地側耳傾聽了周圍的動靜,才極小聲地說道:“安插在乾德殿的小方子冒死打探來的訊息,鎮國公府的袖兒小姐是鳳命之女,得之可得天下。”

“……”這訊息不亞於一記悶雷,咔嚓一聲在孟皇后和宋景行的耳膜炸響,母子二人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十萬分的震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孟皇后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