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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將軍府回來後,謝南嘉一連幾天都神采奕奕的,心情十分舒暢,見誰都一團和氣,臉上的笑從沒斷過。

相比之下,趙靖玉就沒那麼高興了。

他四處蒐羅古玩棋譜,三天兩頭跑去討好老國公,陪著老國公下棋,一下就是大半天,指望著能趁機見一見謝南嘉,可是腿都跑細了,卻連謝南嘉的影子都沒見一眼。

有次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問老國公,這幾天天氣這麼好,為什麼不去花園裡下棋了?

老國公倒是坦率,直言道:“少夫人說你來是不懷好意,讓我不要帶你到園子裡去,她還說了,今後但凡你來找我玩,不許袖兒來我這院裡。”

“……”趙靖玉差點沒吐血,真想當場把棋桌掀了。

敢情這老頭兒心裡什麼都明白,天天收著我的好處,耗著我的時間,就是遛我玩兒呢!

這棋誰愛下誰下,我不下了!

把我的好玩意兒還給我!

老國公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其實還蠻喜歡他的,瞧他臉色不愉,生怕他就此拂袖而去,以後再也不來陪自己玩,便試著哄他:“你是個好小子,只要你不打我孫女的主意,別的想怎樣都行,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趙靖玉:“……”

要不是為了你孫女,你家大門開不開關我什麼事?

“你知道的,袖兒這些年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所以我們不想讓她再受一丁點委屈,她的婚事我們要慎之又慎。”老國公補充道。

“怎麼樣才算是不受一丁點委屈?”趙靖玉鬱悶道,“嫁個嫡子就不受委屈了?像她表姐那樣嗎?”

“……”老國公噎了一下,反駁道,“南嘉那是個例外。”

“凡事都有例外。”趙靖玉道,“你們敢保證袖兒嫁個嫡子就能過得幸福嗎?”

老國公搖搖頭:“誰也沒法保證嫡子能幸福,但嫁庶子就能保證了嗎,既然都不能保證,自然要選地位高的,這有錯嗎?”

趙靖玉:“……”

老國公不愧是老國公,一句話就切中要害,讓他無可辯駁。

“那行吧!”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突然從懷裡取出一把銅鏽斑駁的古劍,在老國公眼前一晃而過,“我原打算下完這盤棋讓你幫我瞧瞧這把劍,眼下看來是用不著了,你老人家保重,晚輩告辭了。”

“哎,你等等……”老國公研究了一輩子古劍,一眼就認出那是把西周劍,慌忙挽留趙靖玉。

趙靖玉仿若未聞,深施一禮,大步而去。

“小子,先別走,先別走。”老國公急了,起身顫顫巍巍去追他,追到門口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不行。”趙靖玉十分絕情地拒絕了他,用力將袖子從他手裡拽出來,“我這劍是打算給未來的媳婦做聘禮的,不能隨便給外人看。”

說著抬腿又要走。

老國公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袖子:“我答應你不插手袖兒的婚事總行了吧,她想嫁我不攔著,她不想嫁或者她爹孃不同意,那我就管不了了。”

“行,成交!”趙靖玉頓住腳步,笑得像個小狐狸。

多大點事兒,這不是搞定了一個,接下來只要搞定了小國公夫婦,就萬事大吉了。

晚些時候,碧螺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謝南嘉,說二公子已經成功拿下了老國公。

謝南嘉訝然,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見無欲則剛是很有道理的,有欲.望的人根本剛不起來。

隔天,盛青雲收到了趙靖玉打發人送來的一匹天絲錦。

要知道,宮裡那麼多娘娘,每年也只供應十匹,趙靖玉一出手就是一整匹,這誘惑可是相當的大。

盛青雲盯著那色澤明麗如彩霞的錦緞,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眼睛挪開:“我不要,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別說一匹布,給座金山我也不稀罕。”

“可是,你不是正想做一件天絲錦的外衫過年走親戚穿嗎?”小國公蘇賢在一旁漫不經心道。

盛青雲猶豫了一下,弱弱道:“那我也不要他的。”

“你這人死腦筋,人家又沒說拿錦換你女兒,你回頭備份好禮回過去不就成了?”蘇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