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面有聲音道。

謝南嘉聽出是趙靖玉的聲音,把匕首收進懷裡,開啟門。

一陣冷風把寒意和龍涎香的味道同時吹進來,謝南嘉探出頭問:“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來看看你。”趙靖玉笑著就往裡闖。

謝南嘉緊緊把著門不讓他進:“有什麼好想的,我明明剛從你那裡回來。”

“對呀,剛回來就又想了。”趙靖玉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照這樣換算,我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你了。”

謝南嘉:“……”

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厚成這樣的,無奈之下,她只好把人放了進來。

進了屋,趙靖玉反倒正經起來,見過她穿得單薄,便說道:“你快回床上坐著,我有要緊事和你說。”

謝南嘉確實很冷,就脫鞋上了床,問道:“什麼事,你說吧!”

趙靖玉搓著手道:“我也很冷,不如讓我也坐進去暖和暖和。”

謝南嘉:“……”

就知道他正經不過三句話。

……

暖玉閣裡,到了就寢的時間,秦婉如等了許久,不見趙靖平過來,便催著聽雪去書房叫他。

昨天晚上,定遠侯得知了秦婉如假懷孕的事,對秦氏發了很大的火,要不是秦氏拼死相護,定遠侯當時就要讓人把秦婉如送回丞相府。

秦氏苦苦哀求,說家醜不可外揚,秦婉如假懷孕固然荒唐,但她如今已身為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事情若傳揚出去,不止丞相府顏面掃地,侯府也會被外人嗤笑,甚至還會拖累了幾個小姐的親事,四丫頭落水的事還沒個定論,這時候就不要再橫生枝節了。

定遠侯氣歸氣,說到女兒的親事,再氣也只能咬牙忍著。

秦氏又勸解說雖然秦婉如眼下未孕,但她已經和趙靖平圓過房,興許肚子裡已然有了胎兒,只是時日尚短暫時還診不出來,倘若一時氣憤送回了孃家,在孃家又診出有孕,還不是得再接回來,來來回回的,不是白白叫外人看笑話嗎?

定遠侯不能原諒秦婉如的行為,又怕她萬一真的在孃家診出身孕,到時候不好看,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了她。

秦婉如死裡逃生,聽從姑母的建議,無論如何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懷上孩子,只有真正懷上侯府的血脈,她才能在侯府重新抬頭做人。

為了讓她能儘快懷上,秦氏甚至對趙靖平下了死命令,除了秦婉如每月的小日子,其他時間不許他去別的姨娘房裡歇息。

趙靖平應是應了,可今晚才第一晚,他就開始不守時了,也不知在書房磨磨蹭蹭做什麼。

秦婉如心裡很不痛快,但為了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

過了一會兒,聽雪卻獨自回來了,問她世子怎麼沒來,她吞吞吐吐地說,世子被柳姨娘叫走了。

秦婉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命呂嬤嬤帶幾個人去把世子請回來。

呂嬤嬤覺得不妥,但主子有令,不敢不從,便帶著人去了,過了一會兒,同樣空手而回,說柳姨娘的丫頭不肯開門,聲稱世子喝醉了酒,已經安歇了。

秦婉如火冒三丈,當場就要起床親自前往,被呂嬤嬤攔住了。

呂嬤嬤勸道:“你是正房夫人,怎能自降身價去和一個妾室爭寵,那綠柳是前世子夫人的人,平日就傲慢無禮,誰的面子都不給,你此去若真能把世子搶回來還好,萬一搶不回來,豈不是顏面盡失嗎?”

秦婉如多少還有些理智,知道嬤嬤說的在理,只得暫且忍了,等天亮再找姑母討主意。